; 珍珠如实回答道:“王爷去衙门了。”
纪颜宁有些奇怪,容澈这好端端地跑衙门去做什么?
珍珠看出了纪颜宁的眼中的疑问,和她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城郊的庄子里,发现了好些女子的尸骨,都被扔在井里。仵作说,那些尸骨都是大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
纪颜宁听到珍珠的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她:“怎么回事?”
珍珠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案件还在查呢。不过仵作说,那些女子都是这一两年之内死的,就是说肯定和那庄子上的脱不了干系。”
纪颜宁沉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子上发现不少的女子尸骨?
也就是说,确确实实有人死在了井里。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听到女子的呼救声?
纪颜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黯淡,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也曾死过,而且自己的尸骨正好埋在离她们不愿的地方,所以才能听到那呼救声?
她不明白,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确实太过诡异,而且无从解释。
即便是如此,那之前自己为何会频频梦到灯笼?
灯笼,尸骨,女子。
这些东西在纪颜宁的脑子里晃过,她只觉得想得有些头疼。
纪颜宁突然想到在庄子上看见的那些六面灯笼,除了纸还没有糊上去,其他的做得都很完好。
她是见过完整的六面灯笼的,那个纸糊得很好,没有丝毫的褶皱,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的纸张那么白,反倒像是……人皮!
一个念头在纪颜宁的脑子里闪过,她猛然醒悟过来。
随即便是胃里的翻江倒海。
“呕——”
纪颜宁只觉得恶心地想吐。
她起身往痰盂里吐了起来,只是因为睡得太久,身子太过虚弱,只是干呕而已。
看见纪颜宁这般,珍珠急忙上前帮着她拍背。
珍珠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颜宁摆了摆手,让自己缓了一下,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是一想到那六面灯笼很有可能是人皮灯笼,纪颜宁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她终于想到了,那灯笼铺子里的掌柜,为何用那种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不是觊觎美色,而是看上了她的这副皮囊。
她的手紧握了起来,眸子变得锐利无比。
没有心思再吃药膳,纪颜宁用手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心情糟糕不已。
珍珠却是担心起来:“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纪颜宁缓缓回到了床上,说道:“没事,药膳我是吃不下了,弄些清汤过来就行。”
珍珠点头,下去准备。
纪颜宁轻唤一声:“袁武。”
袁武听到了纪颜宁的声音,从外间走了进来,对纪颜宁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纪颜宁道:“把庄子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袁武颔首,倒是一一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日侍卫们挖出来应采薇的尸骨之后,又按着暄王的吩咐,将那井个探查了一遍,后来才发现那个枯井里,居然有这十多具女尸。
姚昀一直在辩解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仵作初验,得出的结果却是那些女尸都是近一两年才死的,所以嫌犯就指向了现在的庄子主人姚昀。
尽管姚昀一直强调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这些死尸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蔡孟当即就将人给扣下了,还有庄子上的其他人,统统都押回了衙门审问。
后来其中一个下人自己承认杀了人,还说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所有的人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啥的,然后就撞墙而亡,现在是死无对证,也审问不出那个下人作案的过程。
但是有人出来顶罪,其他人当然也不傻,将事情统统推到那个已经死了的下人身上。
这样的把戏容澈自然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就对他们用刑,想让他们吐出真话。
结果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劫狱,将姚昀给劫走了。
那些下人见姚昀被救走,又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姚昀的身上,都说所有的事情皆是姚昀一个人指使的,他们只是听从命令罢了。
蔡孟审问不出头绪来,更何况姚昀被劫走,他自知闯了祸,于是一大早就将容澈叫了过去。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在凉州城传的沸沸扬扬,就算是容澈想隐瞒身份大概也不行了。
纪颜宁听完袁武的话,眸子微动。
“让人传话给容澈,把那姚记铺子的掌柜也抓了。”纪颜宁说道,“他应该会知道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