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州,没有道理不去和容邬打个招呼。
纪颜宁很清楚,若是让容澈去算计或者毒害容邬,他定然是不会去做的,毕竟和容邬有仇的不是他,他们的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没有利益牵扯的时候,自然不会这般自相残杀。
不过若是纪颜宁非要去做这件事,容澈大抵是会帮助自己的。
听到容澈说要去沥郡王府,原本正要退出去的莺儿手突然一顿,有些走神。
她的脑子里总是会想起沥郡王里的一些事情。
比如待她极好的县主,比如经常帮她脱困的世子,还有那个奇怪的白发女子。
纪颜宁说道:“上次处理皇帝的探子,是锦鹤去衙门处理的,所以容方玉早就想到你我有关系,而我上次派人去毒杀容邬,容方玉也是知道的,你若是前去沥郡王府,只怕会容方玉有所警惕。”
容澈笑道:“他警惕是他的事情,我不对容邬下手,他自然没有理由挑刺。还可以在暗中帮你一把。”
“罢了,这是我和容邬之间的恩怨。”纪颜宁说道,“若是可以,你倒是可以帮我打探一下,为何沥郡王妃会被他禁足了,还有前任沥郡王妃的身后事。”
“前沥郡王妃?”容澈微微挑眉,“这个和你有关系?”
纪颜宁说道:“她是楼家的人。”
原本正打算拿起铁钳去夹炭火的莺儿,站在屏风后听到纪颜宁的话,手中的铁钳一抖,直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纪颜宁蹙眉,问道:“莺儿,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莺儿立即站了起来,随即走了出来,将铁钳放置在了一旁,上前对纪颜宁问道,“大小姐,你说的前沥郡王妃,是不是叫楼鸢?”
纪颜宁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
莺儿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她想到了第一次见白发女子的时候,那女子说她叫楼鸢,是沥郡王妃。
自己还以为她不过是个疯女人,没想到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奴婢见过她。”莺儿说道,“奴婢在沥郡王府的时候见过那个叫楼鸢的女人。”
纪颜宁眼里惊诧和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会见过她?传闻她已经死二十一年了,这些年连世子都不曾见过她,你又怎么能见到?”
莺儿见大小姐不相信自己的话,她急忙解释道:“真的,奴婢没有骗人,奴婢确实见过她,世子爷的眉眼和她长得十分相像,而且她自己说她就是楼鸢,是郡王府里的郡王妃。只是当时奴婢还以为她是个骗子。”
纪颜宁站了起来,微眯起双眼。
莺儿不会骗自己,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楼鸢的墓,那就说明,楼鸢很有可能还活着。
“你在哪里见过她?”纪颜宁正色道。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在一旁的容澈听到她们的对话,也觉得有些奇怪。
莺儿说道:“是奴婢无意之中发现的,她好像被关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那个院子旁人是不许进去的是,奴婢第一次是无意之中闯进去的,然后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她自己说她叫楼鸢,奴婢当时并未在意。”
“满头白发?”纪颜宁听到莺儿的形容,轻蹙起了眉头,就算是楼鸢还活着,如今还大约四十出头,也不至于变得满头白发才是。
莺儿猛地点头,说道:“更奇怪的是,她不仅满头白发,而且容貌也很奇怪,看起来年轻的就像是二十左右的年纪。”
纪颜宁和容澈相视一眼,对于莺儿说的话,心里莫名都有些震惊。
不过纪颜宁倒是知道中毒之后会诱发各种各样的症状,就算是年轻人满头白发都不足为奇,只是看起来仍旧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若莺儿所说的人真是楼鸢,那就很有可能是中毒所致。
只是楼鸢乃是楼家之后,医术并不差,也不知她到底是如此把自己弄成现在的境地的。
纪颜宁问莺儿:“除头发和容貌,她可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莺儿沉吟半响,说道:“天气很冷她都是光着脚走路的,奴婢问她,她就说自己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疼。”
这才是让她觉得最奇怪的,冬日里还赤脚在院子里走路,竟然也不觉得冷不觉得痛,那还是人吗?
纪颜宁眼眸微动,随即朝着自己的箱子里快步地走了过去。
容澈不解地跟了上前,只见她努力地在翻找着自己的书籍,将几本游记扔到了一旁,仍未找到自己想要看的书,她索性跪坐在箱子旁边,低头继续翻找着。
不一会儿,她就从箱底里翻出一本泛黄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