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与马永如关系不错,先提前做做他的心理工作,毕竟是纪检系统的老同志,他应该比谁都明白,抱着侥幸心理意图对抗组织调查的后果是怎样的!
赵庭广深深地看了廖怀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廖省长心中不禁一跳,他有些拿不准,对方那句‘你与马永如关系不错’,到底是随便说说,还是意有所指?
……
十二月六日,京城。
甘连升刚刚批阅完办公厅送来的文件,有些疲惫地摘下了花镜,轻轻揉捏着眉心。
东原省发生的事情,杜长清和赵庭广己经向他汇报过了。
他是既感到生气,又觉得意外。
生气在于,在干部队伍中,像马永如之流的‘两面人’越来越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面清正廉洁,实则贪赃枉法。而且因其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和迷惑性,想要分辨和揪出这些害群之马也就更难。
意外在于,周翊那个小家伙刚到青宁没几天,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甘连升不由想起当时与简万言的一番对话。
“万言呐,让周翊去青宁,其实也有我的一点儿私心,这样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充分考虑!”
然后简万言的回答是:“我替周翊谢谢领导,不敢提什么要求,只是请您答应,万一出现什么不利于团结不好收拾的局面,请您不要怪他!”
甘连升笑着摇了摇头,简万言作为周翊的岳父,还真是了解自己的女婿啊。
而他当然不可能责怪周翊。
不但不责怪,相反还要给予大力支持!
杜长清就说过,像周翊这样有能力有魄力且充满正义感的年轻领导干部,是纪检监察系统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类似这样的话,他记得肖向前也说过,只要把上面那句‘纪检监察系统’替换成‘公安机关’,意思就差不多。
……
马永如犹如瘫痪了一般,软软地坐在椅子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上一下。
在他面前,中J委副书记杜长清目光平淡如水,仿佛闲话家常一般,不紧不慢地问着问题。
审问别人和被别人审问的心态,无疑有着天渊之别。不到坐上讯问椅的一刻,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令人心跳如鼓呼吸困难的恐怖压迫感。
都是老纪检,对于问话的常规方式彼此门清,但也正因为如此,马永如比一般人更知道,他此番必定在劫难逃。而区别仅在于,他应的是什么程度的‘劫’!
“在我侄子的案子上,我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不该一时心软做下了糊涂事,我……”
马永如用苦涩的声音,悔恨的态度,坦承了自己为了给侄子脱罪所犯下的过错。
“你身为省纪委监察机关的领导干部,却置党纪与国法不顾,以权谋私知法犯法,你以为仅仅凭承认错误就可以蒙混过关吗?”
“除了这个案子,你就没有其他违法违纪的情况要交代吗?你与王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让她出面帮你?你们之间是否存在利益输送和交换行为?”
听着杜长清一连串‘和颜悦色’的询问,马永如眼中掩饰不住震惊与骇然之色。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应的是大劫,是刨根问底拦不住的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