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姓铁,但并不叫“牛”。只因他皮肤黝黑,又有些牛脾气,所以白杨给他取个外号叫“黑铁牛”。
铁牛对这个外号非常满意,久而久之,人人都叫他“铁牛”、或是“黑铁牛”,真名字反而没人叫了。
白杨自己也有外号,是铁牛“以牙还牙”给他取的,叫“奶糕”。
是说白杨皮肤太白,长相又文弱,其中含有“奶油小生”的意思。
白杨对这个外号就很不喜欢,从小到大敢叫他“奶糕”的,也就只有“铁牛”了。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铁牛也很少会叫白杨“奶糕”,多数时候是叫他“老白”。
耳听铁牛问话,白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捡起铁牛那只皮靴瞅瞅,再转手递给铁牛。
“你的皮靴都快废掉了,你瞧瞧像是什么咬的!”
铁牛接过皮靴看看,不由得连连咋舌。
他那只皮靴的靴底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幸好他这双皮靴是过年的时候花了好几十块钱买的名牌货,很结实,要不然他整只脚板恐怕都要被咬断了。
“这他妈的还真不像是蟒蛇的牙印,倒有些像是狼狗!可狼狗一类,怎么可能藏在地底下咬人?”
“不知道!”白杨摇头,“兴许……”
他再次转头,远远地看着那片雪坡跟那个地缝,有一个念头从他心里隐隐约约冒了出来。
“兴许什么?你今天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啊?”
“没什么,你就当我是胡思乱想!”
白杨再次打马虎眼,一边脱下他自己的靴子,再扒下他脚上的长袜子。
“你干吗?”铁牛问,一脸懵逼瞅着白杨。
“你脚上还在流血,得帮你止血!”白杨说,先光脚套上自己的靴子,再用长袜子紧紧扎住铁牛脚上受伤的地方。
之后又用带着手套的手,伸进铁牛靴子里边,把里边的血渍擦抹一遍,才帮铁牛套上靴子。
“好臭,这手套都不能用了!”
白杨嫌弃地脱下沾满血渍的手套要扔,铁牛一把抓住他手。
“你嫌臭,咱们换着戴,要不然等走回去,你手要冻坏了!”
他不由分说脱下自己手上的手套塞给白杨,自己戴上白杨的手套,往鼻边一嗅,禁不住嘿嘿一笑。
“确实挺臭!”
“你也知道臭啊!”
白杨翻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第三次将眼光投向那片雪坡。
“你说那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个地缝?”铁牛问。
“我也说不清楚!”白杨摇一摇头,“不过去年年底这附近发过一场地震,我在小屋里都被震醒了,或许这个地缝,就是被当时震开的!”
“那为什么地缝里还会藏着一只会咬人的东西?”铁牛又问,但没等白杨回答,他很突然地叫起来,“啊呀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呀,一惊一乍的!”白杨瞪他一眼。
“会不会……那地方有个古墓?我一脚踩进古墓里,被你爷爷说的那种……大粽子给咬了?”
白杨的爷爷白老爷子曾经是一个顶尖的盗墓高手,当年在盗墓界可说赫赫有名。
只不过从新中国成立之后,白老爷子就金盆洗手隐居于市井之中,如今更是死了有整十年了,这世上知道白杨是顶尖盗墓者后人的,已经不多。
但作为白杨“青梅竹马”的好兄弟,铁牛小时候也跟着白杨听白老爷子讲过很多盗墓界的传奇故事,其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粽子”。
而所谓的“大粽子”,其实就是“僵尸”,盗墓界人俗称其为“大粽子”。
小时候铁牛每每夜半梦回,一想到“大粽子”,就会吓得将头蒙进被窝里。
如今年纪大胆子也壮了,可是一想到他的脚很可能是被“大粽子”给咬了,他一张黑脸还是显出惊栗之色。
事实上白杨刚刚也想到了地缝下边很可能是个古墓,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之前他曾经趴在地缝前仔细瞧看过,虽然下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正因为什么也看不见,反而表明那下边有相当大的一个空间,不太可能是某一只会钻洞的野兽打出来的狭小地洞。
不过听铁牛提到“大粽子”,白杨还是忍不住感觉好笑。
“什么大粽子啊,你还真信了我爷爷的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仅剩下的尸体过不多久也会腐烂,要不然从古到今死了多少人了,这个世道还不早被僵尸啊鬼魂啊之类的占领了?”
当年白老爷子跟白杨讲述那些传奇故事的时候,白杨听得乍惊乍叹,把爷爷崇拜成了打怪英雄一样。
但随着年纪渐长,无神论的主流世界观深入到白杨内心,他现在是真的认为,爷爷讲的那些神鬼故事,八成是为了哄他们小孩子编造出来。
那就跟传说中“外婆讲的床头故事”是一个意思。
“你真认为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干吗吓得拖着我跑?”铁牛不服气地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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