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一处别致的宫殿院落。
屋中男子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云幕尘:“你又来作甚,泽澜呢?”冷漠的表情掩饰不住身体的虚弱和病态。
云幕尘视而不见,将手中药碗放置桌上:“天庭召他回去,说是天后病了!”
“你休要骗我!”男子情绪有些不稳,轻咳了两声:“那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是否骗你,你病愈自己回去一看不就知晓?”云幕尘表情淡然,观那药温已适,便端至男子身旁,刚一伸手。
“咣当”一声,男子一扬手将那药碗打翻在地,药碗碎裂,药汁洒落一地。云幕尘皱眉惋惜的看着,低声怒喝:“你可知这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你寻来?为此还身中瘴气,带伤回了天庭,你怎能如此不知珍惜!”
“他……受伤了!”男子面色一痛。
“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若不是我一同前去,恐怕你此生再见不着他了。”
云幕尘叹了口气:“你身中幻毒,我知你无法控制情绪,可喝下这碗药的功夫,不耽误你发脾气吧!既然泽澜将你托付于我,我便由不得你这般闹腾。”
“你要干什么?”男子虽情绪急躁,身体却脆弱不堪,外后退却两步,扶住椅背:“你可知我是谁?休要胡来!”
“太子白景,我知你是谁,那又如何?”云幕尘厉声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别以为我耐性很好,你的情况以及你的身世遭遇,泽澜已尽数告知我,你被贬东海千年,他懂你惜你,陪着你照顾你。为了给你解毒,遍寻良方苦苦研习,甚至屈尊向我求助,他虽医术精湛,修为却不高,也愿为你将自己生死度外,下到那万丈极渊采药。若我是你,早感恩涕零。何至于终日消极自怜,以怨报德!你若真想死,便不会等到今日!”
白景的身体一缩,瘫坐下去,面色苍白:“你知道什么?我遭受的一切,你又明白多少!少在这里说教。”
“我不用知道太多,我只看见眼前的天族太子白景,如今俨然一副行尸走肉,毫无生机,愤世怨道。自己不知爱惜生命也就罢了,连至交好友也不肯放过,拉着他与你一起沉浸在永无边际的黑暗之中,用自己的苦痛去折磨他!”云幕尘看着他渐黯淡的眼神,缓缓说道:“愈病易,愈心难,你不自救,谁也救不了你。若是真想死,真放得下,你何不拔剑自刎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景眼中泛起红色血丝:“你以为我没有吗?他夺我手中之剑,堂堂司医上仙,守住我痛哭流涕,我能如何?”
“所以,你怪他,让自己活成这幅模样吗?”“……”
“若真如此在意,那就按他所期,好好的活啊!真的只是因为泽澜吗,还是你有其他放不下的事?你自己最清楚,这世间的执着,无外乎恩怨情仇四字!你既身为太子,享常人不能享的尊荣,就要受得起常人不能受的磨难。只要活着,那些痛苦又算什么!我虽不知道你背负了什么恩怨,灵族生活简单,人际淡然。我只信因果,善恶有因有报,如今的处境,你又怎知不算因,而是果呢!”云幕尘直视着他。
“母后被她所害,打入极寒地宫,尚未出生的妹妹因此胎死腹中……”白景表情痛楚,眼神涣散,喃喃低语:“你说的没错,我确有执念难放。不光是泽澜,他为我付出太多,我亏欠他!还有我母后妹妹的仇,我还没报!母后病重寒宫,不治而亡之时,我父君,却在张灯结彩另娶他人,与那毒妇新婚燕尔。她给我下毒,设计陷害我被贬东海,中途还频频派杀手行刺于我,若不是我事先得知有所防范,早命丧她手!”
云幕尘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言语,眼神较之前温和了一些。
“我外公芒氏一族,皆是司战之神,历代为天族浴血奋战,肝脑涂地,守护天庭十余万年,战功赫赫。父君却在太平盛世时,不顾众人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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