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均是表情凝重,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佰仟云想起来,虽然没人说,可言语之间,都无不显示了她与炫月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小主,你来之前,凌雾仙上就交代过,不许在你面前提炫月之事,我才没告诉你的!”风俏言感受到了佰仟云的不悦,解释道。
“你说,我心悦他?”佰仟云眼神注视着俏言。
风俏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小主为了尊上,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佰仟云全身又是一麻。
“那他呢?他对我,也是如此吗?”
“尊上也是如此做的!”风俏言眼泛泪光:“他对小主的爱,不比你少的!”佰仟云跌坐椅上,手抚胸口的堵闷,难平内息翻涌,呼吸沉重,
想起凌雾说过的一句话:“佰仟云,他当真是护你如命啊!”
风俏言见她表情凝滞,气息不稳,有些担心:“小主,你没事吧!”
佰仟云此刻已经不想再问什么,她现在虽然不知道爱他如命,是什么感觉,可前一刻还对此人如此轻慢,流于表面的大谈其姿色的她,此刻心里已翻天覆地,是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让彼此不顾性命?
风俏言有些失措,不知如何开口劝慰。
此时的佰仟云,像是隔绝了外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风俏言轻关了房门退了出去,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心里沉重不已,自己说出了这些,对佰仟云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可是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迟早也会知道的。
在俏言心里,这二人那么深爱对方,历经生死,如果就此错过,她不忍。佰仟云拖着步伐,倒在床上,思绪飘游天际,各种情绪交织。
有些感觉,无关记忆,就犹如远在灵族之时,每每习惯性的握起那冰魄,心里都会有动荡,为何会莫名其妙梦到一些场景,梦境里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袭如雪锦衣,将冰魄挂在她的脖子上,细语温声!
为何在天山冰洞里,自己第一眼见到那棺中之人,心里会剧痛无比?
为何他沉睡眼前,一动不动,自己也想呆在他身边,以及那一份莫名的安心和踏实?
原来所谓的刻骨铭心,就是如此,哪怕脑海中印象全无,可那份蚀骨的羁绊,从未消失过,自己不知罢了!
可现在,现在怎么办?
俏言说的没错,回灵族之事无从更改,佰仟云回想起外公玉薄然指着圣树里那些魂皿:“你若不听话,也是这个下场!”不寒而栗。
违禁被罚也不怕,可以死皮赖脸周旋,外公定不会让自己死了。可自己身负圣女之责,关系着全族命脉,灵族没有圣女,便不再是灵族,许多的事都将无从延续。听外公说起,母亲不在灵族的那几些年,灵族没有圣女,很多的事宜被耽误停滞,百年一祭的很多仪式,也是自己回去以后才恢复的,甚至包括许多灵器的炼成,都需要圣女加持后才能将其作用发挥极致,林林总总,不是骇人听闻,自古记载圣子圣女的重要责任和义务,历历在目。
时过境迁,五百年如弹指挥间,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炫月,还是原来的炫月吗?幕尘哥哥曾言,他并非普通仙族,身负上古之神真元,醒来怕已是脱胎换骨。佰仟云自持有圣灵护身,都架不住他紧扣手腕之神力。这些,他自己知道吗?两人皆如死过一次,自己失忆,那他呢,他又还记得吗?若是记得,为何冷目以对!
可自己为什么又那么在意他的想法呢?
要不然,趁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所有的情绪都还停留在震撼和感动,赶快开溜?
可回了灵族,多年以后,清明境大成,所有记忆鱼贯而入,那时候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不管了,先继续装着不知道吧,随心而为,向来是自己的习性。可脑子如置闹市,各种声音仍旧喧嚣吵嚷不停。
佰仟云长叹一口气,翻来覆去,辗转一夜,竟未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