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 启程

    哗啦，哗啦，滂沱的雨水拍打在地面上，升腾起一片片水雾，将本就几乎看不见的村落遮挡了起来，似乎不愿承受这最后的离别。只有那脚下的车辙印依旧清晰，仿佛在告诉游子们记得回家的路，但随即就被雨水冲刷的没了痕迹。好似自嘲，真正能记得的又有几人呢。

    雨越下越大，路越走越难。望着不断倒退的景色，北氓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伤感么，还是迷茫，亦或是都有。看了眼正在望着车窗外发呆的大柱，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打破这最初的宁静。

    寻仙之路和其难，北氓心里清楚，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的他，早就有了这个梦想，做仙人的梦，大柱的事更是坚定了他的决心。这次寻仙，是为了大柱，也为了自己，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北氓紧了紧自己的拳头。

    咕噜，宁静的气氛，被一声咕噜声打破了。

    北氓看了眼依旧沉默的大柱，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发现不知何时醒来的小白正用一双小蹄子扒着自己衣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连功法都没有，还这么贪吃，”北氓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干粮递给了小白。

    “北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想要给我。”一旁的大柱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一扫之前的阴霾，面带笑意道。

    “没门。”北氓赶紧侧了侧身子，生怕被人抢了去。虽然这货除了会变大猪没什么好的，但看到这副可爱模样，说要给它送人那是绝对不会可能的。

    “大柱，你怎么和家里说的。”北孟岔开了话题，像是真怕大柱朝他要小白。

    大柱没有说话，只是一声长叹，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爹，娘，我想去修仙。”望着父亲脸上那狰狞的伤疤，还有母亲那不在年轻的脸，大柱颤抖着声音说道。

    吧嗒，吧嗒，屋内瞬间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那一口一口的嘬烟袋的声音。

    “想好了么，”嘬了最后一口烟，大汉放下了手里的烟枪，直直的盯着大柱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一旁的妇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嗯，”今天父亲的态度有点出乎大柱的意外，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未这么和蔼过，过问自己的想法。

    “终究还是长大了啊，”大汉揉了揉大柱的头，“记得常回来看看，去陪你娘聊会，爹给你做点好吃的。”说着蹒跚的站了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向灶台。

    噼啪，燃烧的烛心不时溅起点点火星，发出炸响声。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互相倾诉彼此的心声。不知何时，蜡炬已燃至尽头，哧，最后一点火光被滚烫的蜡泪淹没，一切又归于平静。

    “北氓，你呢。”大柱反问道。

    “我嘛，倒是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叮嘱。”北氓撇撇嘴。想起临行时父母的话，心里就一阵抽搐。

    “小氓，外面可不比青牛村，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知道么。”

    “嗯。”

    “小氓，你可不能堕了你爹我的名声，想当年我。。。。。。”

    “小氓在外面可不能吃亏，咱不占别人便宜，自个也不能亏了啊。凡事要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知道了。”

    “小氓，捡不着就算丢啊，能占得便宜咱。。。。。。

    想起这一对活宝父母，北氓心中的阴郁也被冲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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