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你且帮我留书一封,与这洞里跟小狐狸道个别,我便随你一道回宫吧。”
“是,殿下。”涂涂从袖中拿出纸笔备好。
瑶姬歪头想了想,对涂涂说“你就写
‘昨日偶遇,乃天命机缘,助汝渡劫,不必挂怀。今幻女身,明丽娇媚,取名女娇,汝可欢喜?今日一别,不必觅寻,前路漫漫,有缘自会相见。’
”
涂涂匆匆记下,施诀将信送入洞中。带着被五花大绑的瑶姬仙子,腾云回了百草宫。
话说这百草宫,乃是赤帝连山的府邸,居姜水之滨,山清水秀,草木成林,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温暖如春。
二人行至宫门,远远的便看见玄女在门口候着,瑶姬仙子一个趔趄,差点从云头摔下来,幸好有涂涂在一旁扶着。
“你这顽徒,还不快快随我回去受罚!”瑶姬仙子还未站稳脚跟,便被玄女拉上了另一朵云头,朝度溯山飞去了。
相传这度溯山乃西姆元君的仙山宝地,山上有棵上古神树,枝蔓盘曲三千余里,树顶有金鸟,日日报晓,此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枝上结出的蟠桃可助神仙益寿延年,凡人吃了可得长生。
玄女正是西姆元君坐下得意弟子,而瑶姬仙子是西姆元君的义女,百草宫的二殿下,玄女唯一的徒弟。
进了山门,玄女挥袖将瑶姬仙子身上的仙锁尽数除了,叹口气道,“你先去后山的行思洞面壁吧!”
瑶姬仙子一头雾水,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涂涂不是说宫里一切如常吗?
突然一拍脑门明白过来,方才怎么如此大意,涂涂出来寻她的时候是昨日午后,那东海四皇子恐怕还在回家的路上,百草宫里定是安然无样,可现如今已经整整过了十二个时辰,从东海往百草宫三个来回都绰绰有余了,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了。
“师傅……”瑶姬仙子巴巴的看着玄女,知道自己闯了祸,又想起这一日的遭遇,险些被那姑瑶山上的变态仙君占了便宜,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眼里便泛起了朦朦胧胧的雾水。
玄女看她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叹口气道:
“方才东海水君找上门来,说你父亲毁人清誉,挑拨东海与西海的关系,借着联姻的幌子觊觎上古神器,定要在天帝面前参你父亲一本,还说东海从此与百草宫势不两立,只有仇忾,再无友邦!你倒是说说,你父亲如何能不生气!”
瑶姬仙子心里明白,东海原本与百草宫井水不犯河水,几万年来虽没什么交情,却也算得上睦邻。那定海玲珑针之事乃是儿时于西海玩耍,听宫娥们嚼舌头根子听来的,其实她也不知真假。
但瑶姬心想,触怒东海四皇子的,应该是她说要将娘家义弟嫁给他那位蓝颜知己一事,只是此话上不得台面,想必那四皇子并未与东海水君坦诚。
实在没想到,四皇子竟如此心比针尖,将神针一事小题大做,闹到如此田地。眼下瑶姬仙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昨日之事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玄女,当然,关于姒熙仙君在玉汤泉那段,自是不必提起。
玄女听了略思索片刻,却说“下次相亲,为师还需上一道噤语咒。”
瑶姬仙子听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师傅……”
百草宫里,涂涂正站在大殿门口不敢吱声,大殿内一片狼藉,赤帝已经怒摔了三百个琉璃花盆外加一套上好的茶具,涂涂心想,上次殿下闯祸,好像只摔了十个花瓶,看来上次的祸跟这次的祸不可相提并论。
“这个孽子!来人,速速将她寻来,今日我要让她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
涂涂小心翼翼的跨进大殿,“回禀君上,殿下已经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方才未入宫门,玄女便将她捆了带回度溯山受罚去了,这是玄女的亲笔留书。”说完恭恭敬敬递上前去。
信上说,玄女一罪办事不力,和亲不成反生嫌隙,二罪教徒无方,秉性顽劣酿此大祸,是以无颜面君,携顽徒回山中面壁,好生调教,日后定亲自赴东海向水君赔礼道歉,求一和解之法。
赤帝知道玄女如何疼爱这个徒弟,委实不信,“哼,面壁?我看玄女不是要罚你,而是在帮你!不要以为去了度溯山我就拿你没办法,此番就算你母君出面为你求情,我也定不会手软!”
说完捏了个诀,只一瞬便飞到度溯山去了。
“瑶棂儿,你给我出来,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