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座小楼,他私下确定没有起夜的人,身形又是几个腾挪,眼前已经是荒院外的草丛了。
白天看只觉得荒凉,这会儿趁着不甚明亮的月色再看,竟然莫名有一丝阴森诡异。
他伸手拨开一人高的草丛,才一动作就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身为习武之人下意识的反应,左仪立刻矮身避开,一掌旋即打出,这一掌他用了六分力,寻常高手在这么急又角度刁钻的一击下很难避开,而结果却是他打空了,看来来人身手不弱。
两人迅速拉开距离,来人神情木然,看着左仪就跟看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一样。
左仪则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那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墨蓝色劲装,左手袖子有点奇怪,猜的不错的话,里头应该有匕首之类的武器。
再看那人的脸,很寻常,是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寻常,这样的长相和这样的身手,左仪只能想到杀手。
他心下忐忑,程宣若同样遇见这家伙,他能活吗?
不等左仪想出个结果,那人已经再一次出手,看样子是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这个不解之谜。
“等等...”
说话间,左仪躲开那人朝他脖颈袭来的一击,这一下要是抓实了,左仪小命休矣。
“我不是来救人的,我就随便转转,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人一声不吭,除了真的等了等,对左仪的攻势一次比一次凌厉,且招招致命,并非普通习武之人会有的狠厉。
左仪基本都在躲避,嘴里不停叨叨,“你突然下杀手,是不是真的有人藏在里头?是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也不知道是他太能叨叨,还是那人实在耐心不足,干脆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这一次比刚才更加攻势凌厉,几次寒光闪闪的匕首都是擦着左仪脖子根儿过去,差一点点他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但也只是差一点,几个来回下来,杂草倒了一大片,那人却奈何不了左仪,两人拳脚往来,左仪既不占上风,也绝对落不了下风,甚至还有闲心说一两句不怎么靠谱的话。
耳边冷风阵阵,两人一人持匕首次次险些得手,一人则默默观察那人的招式。
他的招式并无特定轨迹,只是找最为刁钻和难以想象的角度下手,冷不丁会在左仪稍微放松时朝致命的心口和脖子上突击,一看就是个老手。
他认为,以程宣的身手遇上旁人一定逃得了,但如果是眼前这个人,恐怕很难。
“时辰差不多了,我就不陪你玩儿了。”
左仪嘴上嘟囔着,在那人再一次将匕首送到他心口时,两手一旋,又顺势侧身抬脚一踢,那人被生生摔在了地上,还不能他起身,左仪已经如影子一般凑到跟前,抬手在他后脖子上重重一击。
这一击足够让人睡上个把时辰,只是当左仪站起身看向四周的情况,不由蹙眉,人看来不能放在这里。
他们两人刚才那一阵打斗已经将四周毁的七七八八,这会儿但凡是个人过来,一定看得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