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话是我该问你的,你半夜摸到这里,到底想怎么样?”唐进无力的瞪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到处是眼线,里面也全是弓箭手,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射成筛子。
封长情抿紧唇瓣,不说话了。
“走。”
唐进强硬的拉着她,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将她送回了封家小楼,不那么客气的点了穴丢到了床上,还拉来被子给她盖好。
“你知不知道,为何我杀了影蝠,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那是因为影蝠的死活,对白瑾年来说不值一提,只要你我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我们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封长情说不了话,只能用力瞪他。
唐进坐在床边上,也不着恼,慢条斯理道:“你现在夜探别馆,反倒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还有,你如不听我的话,再任性,我就吻你了。”
封长情僵住。
唐进笑了笑,帮她拉被子的同时,还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蛋,“我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封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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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已经送到了,但唐进和封姑娘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看过之后,廖英就送封姑娘回家了。”
白瑾年淡淡笑道:“没有异常?”他之所以把那纸条送去中郎将府上,就是想告诉封长情和唐进,他已经知道了,但这二人的反应么……太平静了些。
不怕?
“是。”常喜呐呐道:“纸条是那个素音公主写的肯定错不了,但咱们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素音公主从小没离开过寺庙,绝不会知道封长情,更何况她那字,也实在不像是常年抄经的公主该有的手笔,难不成真的是……灵魂互换了?”话说到这儿,常喜打了个寒噤,这世上的稀奇事儿真是多的有点吓人啊。
白瑾年提着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常喜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两个名字。
素音。
封长情。
他们的下面有另一个名字,唐进,唐进的左上角则是影蝠。
常喜眼皮一跳,“这影蝠,不会是唐进……杀的吧?”他本来是疑惑的发问,可说出来之后却又觉得,海陵之内除了世子以外,也就只有唐进敢做这个事情。
而他心知肚明,世子没派人去杀过影蝠。
常喜迟疑道:“他为什么要杀影蝠?”
“两个解释。”白瑾年慢条斯理,“第一,他不是京中来的奸细。”
常喜点点头,“是啊,影蝠是太后身边第一杀手,杀了影蝠不等于给太后添堵吗?那他就必定不是京城派来的人。”
“第二,他和封长情以及这位素音公主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牵连,知道影蝠会对公主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白瑾年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的点着,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
如果只是送亲,一个万友顺已经足够,却又派影蝠过来,怕是太后亦发现素音和素音口中的封长情有玄机,所以让影蝠前来处理掉封长情。
他几乎可以确定,封长情和素音公主互换了身份,而唐进知道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唐进和封长情都不是奸细。
白瑾年挑了挑眉,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满意。
这两人的能力和才华十分出众,如今既不是奸细,那便再好不过。
“呃……”常喜脑子有些跟不上了,“影蝠……为何会对公主不利?”
“因为公主撞破了太后的私情。”
他都能查到当初素音魔怔之后说的那句“我不是公主,我是封长情”,太后必定知道。
太后寡居多年,便是有一二男宠或情人被人知道了,凭借她执掌朝政权倾天下,也没人敢说什么,偏偏就是她偷情的对象……却是自己的兄长,当朝丞相。
这样天大的丑闻,太后自然是宁可错杀三千,不会放过一个。
只是影蝠他们到了海陵之后,就被白瑾年严密的监控起来,无法对封长情动手。
太后打的什么算盘,白瑾年心中一清二楚,先是辽人后是公主,变着方的想踩死他,当他是泥捏的没有半点脾性不成?
“传令下去。”白瑾年吩咐道:“让冷谦盯住别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要盯住万有顺,不得让他接近公主,如果他要反抗,就地格杀。”
“是!”
“另外传令海陵七城,全境征兵。”
常喜一怔:“主子,咱们没有征兵的圣旨……”
白瑾年冷冷一笑,“那有如何?既然韬光养晦难存活,总要做好万全准备。”
常喜一震:“是,属下明白。”
……
封长情一夜没睡,早上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不管有事还是没事,一向是固定的时辰起床,小刺猬一早过来敲门一阵没反应,还以为她是出去了,嘀咕了两声起的真早,就回头去缠着诸葛临风教他拳脚了。
一直到近晌午,封长情才起来。
她简单洗漱了,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人你跑我赶不知道着急去做什么,便拦下一个小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
那小哥十七八岁,兴奋的道:“征兵啦!这附近的几个大城都在征兵啊,我等有志男儿,满腔热血想要报国,以前却没机会,如今自然要从军入伍,保卫海陵。”
封长情怔住,“征兵?”
没有朝廷的旨意,地方诸侯可以随便征兵吗?
马蹄哒哒响起,廖英骑着马到了跟前,笑道:“封姑娘日安,巡城营那里征兵了,挺热闹的,大哥怕你无聊,让我接你过去看看。”
封长情心里飞了一个白眼,什么怕她无聊,唐进是怕她又冲动吧。
不过这征兵么,她还是第一次见,倒也想去瞧瞧。
“行。”封长情说着便去牵了追风过来,身姿矫捷的翻身上马,随着廖英去到了巡城营。
巡城营的门口专门设了两个棚子征兵,此时队伍已经排成了一道长龙。
彭天兆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征兵能排这么长队伍的,以前在岭夏,每次征兵都门庭冷落,大半个月征个十个八个的。”
廖英笑道:“海陵五年一征兵,每次征兵一向如此,慢慢你就习惯了。”
彭天兆叹道:“海陵民富力强,治安好,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参军都是争着抢着,这样的地方待着才有劲儿。”
封长情点了点头。
廖英道:“大哥在校场日训那里等你呢,你快去吧。”
“嗯。”
封长情应了一声,驱马小跑到了校场,便看到唐进一身黑衣软甲,发束墨色顶冠,手中拿着一柄武器在比划,他的边上跟着一个瘦小的八字胡老头,两个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也看到了她,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那老头,上前来给她牵着马,“下来吧,教你玩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封长情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视线扫向那小老头手中,虽离得远,但也看得出,那是一把弩。
唐进把弩拿了过来,放在封长情手上,“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