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说这位道长,叫什么名字?”封长情愣愣的问,这么奇葩的人,她是真的好奇了。
“他叫诸葛临风呢。”说完,唐进又补充,“玉树临风那个临风。”
封长情张了一下嘴,这老头的形象,不是她以貌取人,真的是完美的避开了玉树临风这四个字。
院子里,老头一边跑一边笑一边骂。
封长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让他这么……敢怒不敢言的?”
“他有个师妹,两人是情侣,后来师妹嫌弃他了,离他而去,就住在云岭的素女湖,他想见人家,奈何人家不愿意见他。”
封长情顿悟,这个诸葛临风以为他们跟师妹大有关系。
话说到这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唐进几乎是有问必答,他现在这么好交流吗?
封长情忽然问:“那你以前认识我吗?”
唐进回眸看她,一双眼眸像是含着千言万语要说,却又静的犹如一汪清泉,没有半点涟漪。
气氛忽然凝滞。
封长情完全看不懂他的情绪。
这再一次切实的提醒她,眼前这个人,早不是当初那个用眼睛表达自己所有想法的阿静。
封长情放下筷子离开了。
唐进看着眼前没有吃完的鸡脯肉,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头又蹦又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消停,浑身是汗的躺在院子里挺尸,嘴里还在骂着,“臭……臭小子……”
但院子里早已没了人,两个年轻人已经各自回屋。
他瞪着那两扇关上的门,恨不能在门上烧出个窟窿。
这一次之后,他算是看出端倪了。
那臭小子根本是心黑手狠,他完全讨不到半点便宜,那丫头倒是个好的。
诸葛临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
“什么?”
破道观里,封长情莫名的看着面前鹤发童颜的诸葛临风,“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看老头子我像是开玩笑的人?”诸葛临风瞪她一眼,“我说要收你做徒弟,那是看你根骨奇佳,是快好材料,怎么,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不……”
“那就是看不上我的本事?!”
封长情默,斟酌用词,“我不需要师傅。”
“不,你需要。”诸葛临风拉了个凳子来坐到封长情对面,认真的引导:“你打不过那混小子对不对?你看,你要拜了我做师傅,我就把毕生绝技全都传给你,到时候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或者欺负你,你就可以使出各种手段让他好看。”
“……”
“你还不知道我会什么吧?”老头用力推销自己,“奇门遁甲、医术毒术、点穴、拳法剑法枪法兵法,轻功武功,这世上就没我不会的东西!”
“你不会做饭。”封长情淡淡提醒。
老头噎了一下,“你这丫头好不会聊天,不就做饭么,天下会做饭的人那么多,需要我专门学会?我那许多的本事哪一个不比做饭强?”
“我跟你说啊。”老头坐的又近了一分,近的能闻到他晚上吃过的僵面饼的焦味。
“别看这小子现在对你还不错,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看到更漂亮更温柔的姑娘就立即抛弃你,你要防患于未然知道吧?先学会了十八般武艺,然后整治的他有苦难言,这辈子都不敢离开你身边半步,但十八般武艺只有我能教你,嗯?”
他一副你要不拜我为师你就会后悔终身的模样,脑子里却想着一旦封长情拜他为师,那按照封长情的性子必定尊师重道,而封长情是唐进的软肋,到时候那臭小子不但不能欺负他,还得立即带他去素女湖,哈哈哈哈。
封长情无语的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不错?”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
封长情倍感无力,也懒得解释了,起身去把门打开,“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
“你知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跟你说——”诸葛临风不走,还要再劝,却忽然住了嘴。
门口投下一道颀长的影子。
唐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做坏事被抓包,诸葛临风没半点心虚,还嚣张的瞪着唐进骂道:“老子就是要收她做徒弟!”
“哦?”唐进挑眉,“她不需要师傅。”
“你说了不算!”
“她的事情我负责,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这老头的本事,他全都会,甚至比老头会的还更多。
老头又被噎了一下。
唐进在这,诱导计划无法进行,老头狠狠的哼了一声走了。
封长情这时才看到唐进的手上拿着一只小篓子,里面冒着绿色的芽儿。
“这是些草药。”他把篓子放在桌上,“灵域别荒废了。”
“多谢。”
封长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又道:“云城那里,我还是想回去。”
“明日我们出去瞧瞧。”
唐进退了出去,并帮她关上了门。
封长情把那些不认识的草药全都丢进了空间里,唐进那句“她的事情我负责”,她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为了堵得诸葛临风无话可说罢了。
……
第二日,两人一早就离开道观。
云城被围,他们自然是不能直接朝着云城方向去,而是沿着干涸的大河上了西崎山。
西崎山上巨石嶙峋,因为地处戈壁水分稀少,现在又是初春,整个山上除了常青松树和耐旱的蓬灰芨芨草之外,没有半点绿意。
云城背靠西崎山,三面环山,本来只是戈壁上一小块绿洲而已,经过几代海陵王励精图治,发展成如今繁华景象,这西崎山也是海陵天然屏障。
两人爬到了山腰,将云城和周边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辽人帐篷,还有围在云城百米之外的辽人铁骑,乌压压的一片,约莫有三五千人,那兵阵排列的形状很奇怪,细长弯曲,将整个云城不环山的正面包裹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封长情皱了皱眉,这似乎是个蛇阵,但辽人这种游牧民族,其实说白了就是野蛮人,打仗用力不用智,怎么摆起阵了?
……
亦书阁中,此时聚集了云城所有统帅将领。
白瑾年还没来。
“免战牌已经挂了十日,天天被那群蛮人叫骂笑话,老子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没这么窝囊过!”
“说的就是,可世子不下令迎敌,咱们总不能抗命不是?”
“好了都别说了,世子心中自有主意。”
话音刚落,亦书阁的门被推开,白瑾年到了。
白瑾年还是穿着月白色的圆领常服,眉眼俊朗,情绪平静,和在座将领的心浮气躁完全不同。
他走到书案后面坐下,“各位有何建议,都说说吧。”
刚才还讨论的很大声的武将们相互对看了两眼,全都住了口。
说,有什么好说的?
说了也根本没用。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将领凝重的道:“云城兵马五万,百姓十数万,屯粮本就不多,再这么围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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