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御书房里,只有二个人,谈话之声,清晰无比,环于梁顶。
“说吧,鹰爱卿。”西门斯特扶摇着龙椅上的栏杆,眼波流转,似是有些好奇。
“佩克,出征似乎并不太好。”说话的正是监察院院长,西门鹰,他一直以来都是西门斯特的心腹,他们两人几乎一起出生。西门鹰是西门斯特乳娘的独子,而在那次很多年前的宫廷蝶变中,乳娘牺牲了,接下来就是很常见的桥段了,西门鹰得到了西门斯特无比的信任与重视,成为监察院长,是为一代权臣。
西门斯特不是感恩而让西门鹰坐上那个很高的位置,而是西门鹰的确是一代人杰,尤其在情报,阴谋方面上,他当检察院的院长,开始众人反对,自一个月后,朝廷之中,再无一人异议!
“哦?为什么呢?”西门斯特像是在跟一位老朋友聊天一般,语气悠然。
“佩克这个人,就算有八级高阶,却也不是宁致远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艾斯。”西门鹰淡淡地说道,“我想,陛下是很清楚这点的。”
“那你认为该由何人挂帅呢?”西门斯特道。
“西门国,现今有四人可以退敌。”
“且说来听听。”
“终南山音姬,五毒将军唐思,苦行僧人,还有......西门院长格森森.......”西门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只有这些吗?唉......”西门斯特叹了一口气,极为落寞。
“终南山音姬,已达九级音法,性情古怪,不喜现世,为人无情决绝,若要她出山,极难做到。”西门鹰缓缓说道,“九级音攻啊,可惜了,可惜了,她若一出手,只需片刻,敌阵不光成不了阵型,经脉紊乱,连法术都难以施展开。”
“隐士高人,也是要请一请的!”西门斯特道:“她若不肯,也就算了。”
“五毒将军唐思......”
“不说他,本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出战。”西门斯特蛮横地说道,颇有怒气。
西门鹰默然,五毒将军在那场宫廷蝶变中,支持西门斯特的宿敌,那时他已是八级强者,也就是他一掌打中西门斯特那时最爱的女子,蓝氏,而这一掌本是偷袭西门斯特的,之后西门斯特成功称王,追杀之中,重伤在身的五毒将军退回唐山,当了个山大王,闭门不出。
至此,唐山成为了一座毒山,西门士兵一入方圆十里便被毒死,唐思放下话来,“誓不反叛西门,只求一安身之所。”西门斯特虽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放眼天下,也只有他一人用毒可称为大家,最后不了了之,发下王命:唐思在有生之年,不得踏出唐山一步!若有违约,炮轰唐山!
唐山是唐思毒门的开拍派祖山,上有宫殿基业,毒田成林,唐思自是不敢擅自离开半步!何况,上面还有一家老小呢,他是可以轻松离去,可一走,祖宗基业,妻子儿女都会化为灰烬。
说起这唐思确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心机毒辣,对待敌人下手极狠,不留活口,只是太过死忠了,看似无情无义,偏偏对自己的亲人放不开,极为重视,所以他这个弱点紧紧抓在西门斯特手里,他败了,最后只能缩在百里大的唐山之中。
有消息传出,一日唐山毒光金灿,那唐思居然苦苦练功,竟有突破成为九级毒王的迹象!
“苦行僧人,他若肯出手相助.......”西门鹰皱眉地说道。
“他会去的。”西门斯特眼角有了笑意,“苍生疾苦,苦行大师,不去也得去。”
“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微臣明白。”西门鹰懂得国王的意思。
盛名之下,背负着的是一个苍生的包袱以及责任。
早在很多年前,西门斯特就开始让西门鹰暗地里宣传苦行僧人是神剑士,并让苦行僧人的寺院成为全国最大的香火圣地,三教九流,大街小巷,全西门国的百姓都晓得了,西门国有一个慈悲为怀的僧人,他身怀绝艺,造福人民,且是扬名天下的神剑士!
僧人从不杀生,却能修出绝世的神剑士,这本是最矛盾的事情,反而让世人更容易记住它!
西门斯特故意给他扣上这么一个大帽子,“苍生有难,小僧定往,我王不必如此。”
西门斯特永远记得,一个脚踩浮云的苦僧人,在淡淡的日光下,那日黄昏,悠悠的低声吟唱。
“至于西门格森森,父王临死之前曾告诫我,此人永不重用,我让他成了育教大臣,已是天大的恩泽了。”西门斯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
西门鹰不语。
“本王不怕神剑士,不怕圣魔导师,不怕千军万马,怕的就是看不透的老不死!”西门斯特颇有些激动,“你可知道,这西门格森森活了多久??”
“一百三十四岁。”西门鹰立即说出了答案。
正常人类的寿命在八十左右,一百三十多岁,虽长,但对于九级强者来说却也不算什么。
西门斯特摇了摇头,转而凝视着自己多年来的战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门功法叫做——转生大法的?”
西门鹰惊愕,呆愣。
大殿死一般的寂静,西门鹰只觉一个刹那间,手脚冰寒,似是纵入死灵深渊。
“贝斯达,克拉哥星,啧啧,这个时代有你们真好。”西门斯特阴阴一笑,一股强烈的自信显现脸上,看得西门鹰有些神色恍惚,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宫廷之中,那时陛下也正是这个笑容......
******
******
京都,无云寺。
西门鹰带领着一群“黑鬼”,而黑鬼又各自带领着一队街上的百姓。
西门鹰扬声,躬身道:“有请苦僧出山,拯救西门国百姓于水火之中。”
百姓们跟着呼唤。
寺门吱呀之声开了。
缓缓走出一个脸部表情扭曲的僧人,似在在做极为痛苦的挣扎一般,他手中握着一把扫帚,年纪在五十左右,眉头若雪,扫视一周,最终开口,颇有喜色道:“带路。”
人群纷纷让开,僧人回头望了一下无云寺,突地重重叹了一口气:“何时才能无云?”
******
******
战争是残酷的。
不用看地面上的灰色血液,不用去聆听充耳的惨叫声,只要抬头一望,漫天硝烟,遮云蔽日,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两军对垒,隔开四十里。敌军五十万,西门军六十万,这是各自前线的兵力。
第三次落败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