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逃了。
从这里逃开的话,就和以前没有区别。
不是因为自己改变了才有了这样的立场吗?不是要用自己的行动向这家伙证明吗?
要矫正这家伙,就必须拿出在她之上的傲慢。
毫无作用的同情和一昧的迎合都应该摒弃,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那位机关算尽的大小姐,而是个被限制了自由的俘虏。
“迪妮莎小姐,欢迎来到‘风暴之眼’。”
有“千人斩”的协助,就算是绑架公爵之女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计划的提出者,法兰王子负责支开“漆黑羽翼”的保护。
杰罗不知道迪妮莎有没有想到这个展开,更不知道理解自己的处境后,这位从来都是气势逼人高人一等的少女会是怎样的表情。
太多的不确定让杰罗甚至不敢正面直视对方。
不过,这却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现在是在杰罗的房间,已从昏迷中清醒的少女缓缓的坐起身。
天然洞窟形成的房间显然没有格调可言,迪妮莎并没有在意房间的布置而是直接注意到了靠在出口的另一人。
杰罗深吸口气,说出了应景的欢迎词。
迪妮莎充耳未闻,从床上站起身,视线扫过房间。
“这就是‘温泉之友’的藏身处?”
“是的。”
“就像鼠窝。”
“确实如此。”
“那么,”迪妮莎剥夺了感情的视线转了过来,“如此无礼的招待是何用意?”
这是预想中的提问,杰罗早已准备好了回答。然而真正面对少女,那不再清澈的深红眼眸凝结的无形压力,反复质问着他这样的回答,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自己能担负起这位少女的所有觉悟和她的一生吗?
沉默拉长了时间,思考和挣扎又让这沉默尖如利刃。在最后,杰罗终于迎上了迪妮莎的视线。
“我会拯救你。”
没有预想中的讥讽、没有嘲笑,连指责、反驳都没有。迪妮莎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
“你想救的不是我,只是你心中那个我。”
房间中的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深红的双眸在一瞬穿透了黑暗,仿若冥火的亮了起来。
“姑且听一听团长先生的理由吧,”眼中闪耀着腥红,迪妮莎展露出比往日更难以看透的微笑,“说不定我能从中找到一些改善心情的地方。”
与话语无关,杰罗只是从少女的眼中感受到另一种情感。这是诘问,是将一直支撑他到今日的“命运的善意”全被抹消,让他清醒过来的可悲现实。
迪妮莎眼中是魔王石的光芒,这光芒就如吸引了蛾子的焰火,让杰罗产生了难以言喻的触动。
不需要太费神的回忆,曾经所感受到的“命运”就是受到如此触动的牵引。
那个最初的任务,两条路的分叉点,做出选择的并不是自己,实际是被“魔王石”吸引的神知。
“这就是迪妮莎小姐想告诉我的吗?”
“会这样回答就可以理解是承认了吧。”迪妮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
“从一开始,迪妮莎小姐就认为我是被爱丽莎的能力吸引,所以会认为我特殊,才想要和我成为‘共犯’?”
“是,还是不是呢?”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迪妮莎愉快的偏着头,“说不定那些故意为难团长先生的,都是我做的测试哦~”
“别撒谎了,明明你那么乐在其中。”
“啊,被看出来了?”
迪妮莎发出清脆的笑声,半眯着眼,如慵懒的猫一般,不发出脚步声的走到杰罗身旁。
“这样的答案让你好受些了吗?”
她在离杰罗一步之遥停下,抬起手。
杰罗任由双眼被对方蒙上,甘甜的气息靠近,低声呢喃贴近耳边:“你才是,别逞强了。”
“我们只是共犯,不在其之上,也不在其之下。”声音逐渐远离,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住,“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你,让你会错意真是抱歉。”
极近的吐息钻入鼻腔,粘稠的话语撬开双唇。
唇瓣贴合,翻涌的思绪夺走了知觉。分不清是燃烧还是冰冻,触及的双唇在如此截然相反的温度中仿佛将自己整个包容。
“那就这样吧。”
冰冷的手离开双眼。
迪妮莎退到几步之外,勾着头观察他的反应。
“各种方面,我们都算扯平了吧。理由我就不问了,请团长先生用一句话表述自己的计划,我会以此判断我们会继续是盟友还是敌人。”
“才不是这样的吧!”
明明不想的,回过神的时候,声音已经吼了出来。
“你是想逃吗,迪妮莎?这不是你的作风吧?好吧,我告诉你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杰罗走上前,攀附的白骨将旁边的房门封死。迎着迪妮莎看不出情感的视线,他一步步的将对方逼到墙边。
“我会带着你去王都,去解决魔王石的问题,然后矫正你的个性。能控制心灵的能力是很厉害,但不用这些就无法信任别人,这是哪个蠢货的思想?”杰罗抓住迪妮莎的手腕,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永远可以信任我,我会成为你的力量,比魔王石更强的力量。”
“团长大人在说什么胡话,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发言都是因为魔王石的影响吗?”
“迪妮莎!”
杰罗的逼近让少女整个身体都贴紧了石墙。
只凭对话他一定无法说服少女,所以他只能选择对话以外的方式。
“我现在只是宣告,不接受一切反驳我会夺走你的魔王石,到时候再来继续今天的对话,在这之前,我都会把你绑在我身边。”
在低头就能触碰彼此的距离,杰罗放开了少女的手。
“相信我,现在的我有能力做到。”
“事情办完了?”
离开房间,卡罗尔好整以暇的等在通道入口。
“可以出发了。”
杰罗面无表情的走过他。
“这还真是夸张啊,”卡罗尔看着双手反绑,用丝巾封住嘴,被绳索牵住的少女,讥笑着摇了摇头,“对待淑女如此粗暴无礼,会长现在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恶徒。”
“只是效仿某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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