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一晚,他看到她跟罗砚离偷偷来游乐场的时候,眉眼里都是笑意。
他愤怒地将她带走,却从未想过,好好陪她一次。
今天在病房里,他答应她,等他从南非回来,他就带她去。
她想去哪,他就带她去哪。
“朝暮,暮暮……你在哪……”沈迟无力地垂下手,嗓音低沉而沙哑。
迷离的目光看着前方,直到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
整整一个小时,他就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腕上的手表从四点走到五点,又从五点走到六点。
天空中的雨淅淅沥沥地下,到了下半夜时就停了。清晨马路边的绿树上带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便落了下来。
早晨的空中有雾气,白蒙蒙的。
黑夜悄悄地走开,随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照来,天又亮了。
五点多的时候,沈迟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倚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
天还是黑色的,四处飘散着雾蒙蒙的水汽。
他黑色西装的衣角被风吹起,烟雾缭绕,渐渐看不清他的脸庞……
许朝暮跟聂承朗出去野炊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
雨后初晴的天气,真好。
蔚蓝色的天空,白花花的云朵,清新的空气,什么都好。
“大家不要乱跑。”聂承朗去追那群小屁孩。
奈何小屁孩们跑得飞快,聂承朗追到一个,另一个就跑了。
许朝暮只好亲自上阵,围拦堵截!
她弯腰捡起一块砖头,吓唬他们:“一个都不许跑,再跑砖头就扔过去了。”
小屁孩们立马站住脚步,无辜地看着许朝暮。
聂承朗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子的。
“都把手举起来!”许朝暮叉腰瞪眼,吓唬他们。
“哗”,一群小屁孩齐刷刷地举手。
他们高矮不齐,穿着各异,但都不约而同举手!
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许朝暮,怕怕的。
“嗯。”许朝暮显然很满意,“把手放下。”
“哗”,齐刷刷的声音,小屁孩们又都把手放了下来,贴紧裤子。
“嗯。”许朝暮很满意,“排好队!报数!”
小屁孩们立马又站好队,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但不一会儿就排好了,从第一个开始报数。
“一!”
“二!”
“三!”
……
许朝暮还是很满意的,孺子可教也。对付这帮小屁孩,还得上暴力。
其实这些她都是跟某个人学的,每每她不听话的时候,他总是上暴力。
想起那个人,她眸子里的神采就暗了暗。
“不错,齐步走!”许朝暮喊口号。
小屁孩们很配合,齐步往前走,步伐虽然乱,但倒很规整。
聂承朗笑得前俯后仰,一个鬼丫头带一帮小屁孩,倒有模有样。
聂承朗提了一堆东西跟在后面,很快,他们就到了野炊的地方,一处山脚下。
有山,有水,有绿草,有五颜六色的花。
“立定!”许朝暮喊了一声,一本正经。
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里宛转,悠扬好听。
小屁孩们立马停下脚步,蹦蹦跳跳开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