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也只有一千多,一千多人的群体精神力就那么强了吗?
她隐隐觉得这种力量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一定和那座祭坛有关。
舰桥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躺在甲板上的猫一跃而起,紧张地望着舰桥的方向,不知发生了什么。
苏蕙兰听出那是爱丽丝的叫声,声音里满是惊惧,好像恶梦初醒一样。
“我们去看看。”她弯腰一把抱起酣然,朝舰桥走去。
爱丽丝蜷缩在船舱的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拉里夫人正蹲在一旁轻拍她的背,像安抚梦中的孩子一样。
“大概是太累了做噩梦。”拉里夫人看见苏蕙兰走进来说。
“不,不是噩梦!我看见了!”爱丽丝双手紧紧护在胸口。
“看见什么了?”苏蕙兰问道。
“那个人!我看见他了!”
“谁?”
“就是那个人!那个……舰长……”爱丽丝口齿不清的说着,又用手一指,“那儿!他就坐在那儿!”
苏蕙兰吓了一跳,朝顺着爱丽丝手指的方向看。那里是靠窗的指挥台,他们刚发现剑鱼号的时候,舰长哈尔西上校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凝望着窗外,一直到剑鱼号跌出时空静止区也没有动过。
现在那把椅子已经散了一半架子,歪斜地靠在一边,哈尔西中校的尸体被鲍里斯和伊万处理掉了,大概丢在底舱和他的士兵们团圆去了。
“爱丽丝,那里没人!”拉里夫人说,“你做噩梦了!”
“不!”爱丽丝尖叫着摇头,有些歇斯底里,又有些委屈,险些掉下眼泪来,“不是做梦!刚才……刚才他真的就坐在那儿!”
拉里夫人把爱丽丝的头搂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着:“哦,好了好了,没事了,爱丽丝,我在这儿,你看苏教授也在这儿,我们都在这儿。”
“呜呜……夫人……我好怕……我真地看见了……”爱丽丝啜泣着,可以看到她的背脊还在不停地颤抖。
拉里夫人一边哄着爱丽丝,一边对苏蕙兰说:“刚才我们都在休息,爱丽丝在这儿,我就靠在那儿,我们都睡着了,然后我就听到爱丽丝尖叫……但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明白,夫人。”苏蕙兰说。
她也觉得爱丽丝是做梦,哈尔西中校已经作古,这是大家都证实了的,拉姆拉再怎么诡异,也不可能让死人活过来吧。
爱丽丝之所以会把梦当成真实,是因为她刚刚经历了几次依靠外界精神力支撑的强制清明梦。她很可能在自己的梦里继续保持了清明状态,而清明梦很容易让普通人把梦境和现实搞混。
苏蕙兰走到窗前,绕着那把坍塌的椅子转了一圈。
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舱室里明明没有一丝风,却仿佛有风吹过她的皮肤,凉凉的,顿时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刚平复的爱丽丝突然又紧张起来:“夫人,夫人,你听见没有,有人,有人在走路!”
拉里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苏蕙兰已经伏下身去,侧耳贴着地面。
她听见舱底传来轻微的哒哒的声音,像是皮鞋踩在船板上一样。
酣然喵呜叫了一声,弓起了背,炸开了一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