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梅子青走了,没多久,候彪进来了,问道:“教授,是您叫了医生吗?”
“医生?哦,是的是的,这么快就来了吗?”梅以求感觉自己的确泡的有点久了,就从浴缸里站起来,一边穿浴袍,一边问,“是男的女的?会拔罐和针灸吗?”
候彪说:“男的,会不会拔罐我不知道,我需要查证他的来历,以保证您的安全。”
梅以求说:“别那么紧张,大不了你就站在边上,我只是想做个推拿,再拔个火罐。”
候彪说:“教授,您可不能放松警惕,今天的画展明显是个阴谋。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查他们?”
梅以求已经听候彪说过在画展上遇到的事情:“没什么好查的,这些画就是罗纳德·科恩的私人藏品。科恩既然不露面,自然已经有所防范。我们不需要和他们正面硬磕,那样反而容易陷入被动。青木和苏教授都不在,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你、我、子青……”
候彪说:“还有洛杉矶华人帮会的人。”
“哦是的,我应该好好去感谢一下他们。”梅以求穿好衣服,往浴室外面走去,“你帮我安排一下,回去前,我要去拜会一下沃尔夫先生。哦,听说他身体不适,那么就见见他儿子笑沃尔夫吧。”
候彪记下了教授的吩咐,然后帮他打开门,陪着教授来到卧室,梅子青正在那里等候。
这时耳机里传来手下的声音:“人已经查实过了,背景没问题。”
候彪朝梅子青点了点头,梅子青就问教授:“现在把那个中医请进来吗?”
梅以求说:“好的,让他进来吧。哦,你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的?”
梅子青说:“我在洛杉矶的朋友推荐的,他虽然是日本人,但很喜欢中医,也经常去做推拿和针灸。”
梅以求点点头说:“希望你的日本朋友和我对中医的理解是一样的。”
梅子青笑笑说:“您试试就知道了。”
她说完就走出去,把候在外面客厅的医生带了进来。
这人三四十岁,走进来便站在那里微笑着,从脸上的风霜可以看出他是个经历丰富的人。他的头发理得很短,两鬓可以看到几丝微白。身上穿着挺括的羊绒风衣,脖子上围一根很干净的围巾,总体上看起来很精神,也很有亲和力,给人一种稳重和信任的感觉。
他说:“你好,教授,久仰您的大名!”
梅以求说:“幸会幸会,你是在哪里学的中医?会些什么呢?”
那人说:“不瞒先生,我是自学的。”
“自学的?”教授有些惊讶,但也很欣赏,“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自学的,通常会说是传承于某个著名的老中医,或者干脆说祖传的。”
“是的,先生。”那人的回答很简洁,就像他的外表一样给人可靠的感觉。
“那您本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学中医呢?”
“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毕业于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大学,学中医是为了验证不同的方法和理念在科学实践上的殊途同归。”
“效果呢?”
“非常好,先生。”
“好吧,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比那些自称世代行医、妙手回春的家伙要可靠。”梅以求敲了敲烟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