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靠近了我也听不懂。湖面上有雾,我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他们大概也不会注意到湖心露出一个脑袋来。”
“我急忙潜入水下,朝着他们游过去。我可不想光着屁股逃跑,另外,我也想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我计算好了路线,游到湖岸边一个凸起来的山体岩石下的隐蔽处。我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可惜被我说中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们的发音特点不在我所学过的任何一种语言体系里。接着,我听到了砰一声枪响。”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发现我了,然后我就听到有人惊恐地叫着和急乱的脚步远去的声音。我确认岸上没人了,才从躲避的地方钻出来,看见我的衣服就扔在岸边,地上躺着一个人。我才想到可能是我的枪走火了。由于在水里,我看不到那人的面貌,我正想爬上去看看,顺便拿回我的衣服和武器的时候,突然一大群人从远处的浓雾里钻了出来。他们手执长矛,头上插着羽毛,一边跑一边‘呜哩呜哩’地叫着。”
“我吓得急忙潜回水里,朝着对岸游去。大约在湖心的位置,我悄悄浮起来换气,然后回头看见岸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其中有一个人似乎朝我看了一眼。其实离得这么远,加上雾气阻隔,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我真的感觉到他好像看见我了。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被狙击手盯上了一样。我不敢再停留,潜水到对面上了岸,也顾不了光着的屁股,就一头冲进了雾气最浓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佩特鲁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样子,仿佛刚刚潜泳归来。
青木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说,这个岛上有野人?”
苏蕙兰说:“不太可能。这周边的岛屿都已经开化了,一个大洋中的孤岛的资源不足以让一个部落延续下来,这从遗传学上来说也解释不通。”
佩特鲁说:“但那的确不是附近的土著,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像一百年前的印第安人。”
“你后来还见过他们吗?”
“没有了。”佩特鲁摇头说,“我那次逃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而且我怕他们发现我的船,所以没敢再上去。等后来再回去的时候,就找不到这个岛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们隐瞒这段经历?”苏蕙兰问道。
“其实也不是要隐瞒,只是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像是幻觉或者做梦。何况,红胡子曾经光着屁股逃跑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总不是很光彩。”佩特鲁说。
“等等……”青木忽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说有两个人说俄语,好像他们互相叫了名字是吗?”
“是的,一个叫伊万,一个叫鲍里斯。”
“你能确定?”
“当然能确定,那天总共就听到这两句能听懂的话,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忘记。”
“伊万,鲍里斯……”青木依稀记得,丘奇船长的日记里好像提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