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整个峡谷外面的海湾,唯一一条从塔卜那里下来的山路上的情形也能一览无遗。
山洞里面很干燥,配置了基本的生活用品,还有灯和电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拉来的电线。
青木进去的时候,酣然正趴在那张简易的木榻上吃东西,看样子佩特鲁的“家”里存着不少好吃的。
苏蕙兰和佩特鲁隔着石桌面对面坐着,桌上摊着几张破旧的羊皮地图。
关于红胡子的故事,青木已经在刚才如雪的梦里听佩特鲁“讲”过了,所以大概也知道这些地图是怎么来的。
佩特鲁看见青木进来,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又递了一块干毛巾过来。
青木说了声谢谢,用毛巾擦了擦湿了的头发和乌鸦的羽毛,走过去在石桌边坐了下来。靠近苏蕙兰身子的时候,他鼻子用力嗅了嗅,什么也没有闻到,但他的脑子里固执地出现了那个夏日酒吧夜晚的情景。
苏蕙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青木笑笑,说:“你很香。”
苏蕙兰摸不准青木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只是男人在女人面前说的调情的话。她保养得很好,如果不看气质仅看相貌和皮肤的话,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这就已经够吸引人了,而她的气质却更加动人。在她这样美丽的女性面前,是个男人心中多多少少会翻起那么一点儿涟漪。
不过这根木头也会调情吗?苏蕙兰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一定是刚才在利用“香眠”法催眠佩特鲁的时候露出了马脚。
这其实是一种很古老的催眠方法。在几千年前,就有人利用特殊植物的芳香来迷惑人的神志,从而大大降低对方在精神上的抵抗。
不过,香眠是一种精神手段,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的嗅觉中枢的,并不会有芳香性的化学分子在空气中散布。照理说,只有被催眠的人能感受到,旁边的人是无法“闻到”香味的。
苏蕙兰不再多想这个问题,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问他,而且她相信,青木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而已。
她看着桌上的羊皮纸,问道:“这就是你从他们手上抢的东西?”
佩特鲁点点头:“是的。”
苏蕙兰把海图拿起来,对着山洞口照进来的光线看了看,叹道:“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佩特鲁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青木也好奇地看着苏蕙兰。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苏蕙兰把海图重新铺在桌上,指着图中心那个三角形说,“这就是那个海底金字塔的位置,也是我们的科考船出事的地方。”
青木惊讶地朝桌上的海图看去。这些泛黄的羊皮纸被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海图。图上分布着许多岛屿,岛屿和岛屿之间的海上画着一些帆船,但船帆并不一样,有些是单桅的,有些是双桅的,也有三桅的。他不懂航海,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含义。
海图中间有个像发光的太阳一样的三角形,散射出的许多线条,每一条线都和周围的岛屿相连,只有其中一条朝下垂直的线,从三角形的中心开始,穿过下部的顶点,一直连接到地图边缘,看起来那里好像还有一座岛屿没有被画在地图里。
可是青木马上想起了那个符号,想起了和梅教授无数次探讨过的镜像金字塔模型。
他感觉,那条线并不是连接到某个岛屿,而是连接着另一幅地图,那幅地图的中心应该也有一个这样的三角形,和这个三角形顶点相对,一条直线把它们连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