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们不是来杀我的?”
“我们为什么要杀你?”
佩特鲁谨慎地看着苏蕙兰,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小心地关注青木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直起了身子,但放在身后的拿刀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不租船。”他说。
“可我想租。”苏蕙兰说。
佩特鲁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无赖。
就像一个屠夫,遇到一个顾客非要从他的肉摊上买几条鱼回去。愤怒的屠夫不想跟无赖解释为什么肉摊上不卖鱼,但又不能挥起杀猪刀把无赖砍死,因为这个无赖的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随时能把他大卸八块的怪物。
佩特鲁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海盗,对面那两个才是。
“好吧,”他有点无奈地说,“峡谷后面有个海湾,那里停着我的船,你们要的话,随时开走吧。”
“不。”苏蕙兰说,“我们不是抢劫,我们只想租船,但我不会开船,所以你得给我们提供一位船长。我想这里最好的船长就是您了,佩特鲁先生!当然,我会付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
“我不缺钱。”佩特鲁说。
苏蕙兰笑道:“我知道您不缺钱。您是横扫亚丁湾的红胡子,令人闻风丧胆的巴巴罗萨二世!所以,我付给您的报酬当然不是钱。”
“那是什么?”
“自由。”
“自由?”
“是的,自由。”
佩特鲁眯起眼睛,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牵动着他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
“自由?!哈哈,太可笑了!这里是太平洋,不是监狱!我开着我的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需要什么样的自由?你能给我一艘银河战舰吗?”
“是吗?”苏蕙兰似笑非笑,“那你倒是回亚丁湾试试啊!”
佩特鲁眉头皱了皱,眼里充满了怒火。
“你劫掠过几乎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商船。美国CIA、英国MI6、以色列摩萨德、中国MSS、澳大利亚ASIS、印度RAW、德国BND、法国DGSE、俄罗斯SVR、巴基斯坦ISI,全部把你列为头号危险人物。还有沙特、埃及、索马里、埃塞俄比亚、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智利和阿根廷政府也都把你列入了通缉名单。这么多国家的海军和情报部门盯着你,你以为你躲在这儿会是个秘密?你还能开着船四处兜风?”
苏蕙兰像被课本一样背了一连串各国情报机构的名字,然后笑吟吟地说,
“之所以你能在南太平洋逍遥无事,那是因为你和索马里那些低级海盗不同。你讲原则、守规矩;你抢劫的时候每次只抢船上十分之一的货物,从不把人家的船抢光;你虽然也杀人无数,但只要商船配合你,你就不会滥杀无辜;你从不绑架船上的人质来勒索钱财,甚至你还利用你在索马里的影响力帮助美国、法国和西班牙解救过人质。用我们中国话来说,这叫‘盗亦有道’。”
“你很聪明,让美英中俄法几个大国都承了你的情,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小国自然就不敢多说什么,让你可以安安耽耽地躲在这个小岛上享清福。但你别忘了,当年你把阿三家的军舰和沙特几个王储的游轮折腾得可够呛,这个仇,人家不会忘记。他们是不敢开着军舰来太平洋找你的麻烦,但你也回不去印度洋和亚丁湾了吧?”
佩特鲁静静地听完,眼露震惊而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租船。”苏蕙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