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有些不忍,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那么玻璃心好不好?你要知道你原来只是一个虚幻的精神,一个被困在别人梦境空间里的不完整的意识,现在等于获得了新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然……虽然……其实这胖嘟嘟的屎黄色也蛮可爱的,额,只要你保持卫生,经常喷点香水儿什么的……”
酣然还是蜷缩在角落,头埋在身体里,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好像在抽搐。
乌鸦越发过意不去,从顶灯上飞下来,说:“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难过,我只是想说你梦里的样子,你本来的样子,就是你,你很漂亮,真的!”
他走过去,用翅膀轻轻拍拍猫正在抽搐的背,“其实也不是不能带你去,只是我说了不算,这得问问青木,如果他同意……”
猫忽然抬起头来,咧嘴朝煤老板一笑,除了两颗尖锐的犬齿,门牙间还露出一小截鱼尾巴。
乌鸦一愣,低头看见橘猫怀里居然抱着一包劲仔小鱼干,这才明白它刚才一搐一搐的样子竟不是在悲伤哭泣,而是在吃劲仔小鱼干?!
“哦,谢特!你这个大吃货!大大大的吃货!”乌鸦骂道,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吃货。
这时候,青木和毕生花进来
毕生花笑道:“你俩就是天生的一对!——吃货!”
乌鸦不满地说:“他是吃货,我不是!我是美食家!我才不会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
毕生花过去把酣然抱起来,收掉小鱼干,说:“那只鸟儿虽然一向不怎么靠谱,但这次他说得对,你再这么吃下去,就要走不动路了。”
乌鸦对青木说:“我实在搞不明白,现在这只猫到底是酣然还是如雪?照理说酣然原先的意识已经消散了,现在是如雪占据着这个身体,可为什么我看她那样子还是那个酣然?”
青木托着下巴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看样子意识和身体之间的确是会相互影响的。如雪的记忆很少,除了爨老太太强行给她注入的意念和保留了她自己的样子外,她现在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原来的酣然。”
乌鸦有些无奈地说:“我实在很难把眼前这团黄色的东西和那只白色的御猫联系在一起,希望她梦里的样子不要变。”
青木说:“不会的,她的精神力极强,到了梦里,本体意识就会显露出来,酣然影响不了她。不过以后会不会变就难说了,要看她自己喜欢什么样子,毕竟意识本身没有样子。”
乌鸦看了一眼抱在毕生花怀里的酣然,想了想说:“我们应该多进入她的梦里陪陪她,加强她的本体意识的信念,这样也许可以反过来改变酣然那家伙留下来的陋习,不至于变成一个胖子。”
青木知道乌鸦想见白猫,但梦里的如雪高傲得很,不怎么理乌鸦,说:“你想做你就去做,不用拖上我。还有,我告诉你,她继承了酣然的记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就是酣然。你可以认为,如雪借助酣然的身体获得了新生,同样,酣然也因为如雪的精神力量而获得了新生。”
乌鸦想了半天,摇头说:“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留给哲学家去思考吧。额,我说,咱们这次要不要把这只蠢猫带上?”
青木说:“这个我还得去问一问,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