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鲍里斯和伊万的手表都显示现在是十二月份,明天就是圣诞节。他们两个人也都信誓旦旦的表示,这个日期绝对不会有错。
我觉得他们没有理由骗我们,而且也不可能同时预谋好了,把手表的日期都调整好。而最重要的,天上的太阳和海上的温度是不会骗人的。虽然海洋不像陆地那样四季温差大,但冬天和夏天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罗宾斯知道这个消息后沉默不语。他几天前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先是去了正在养伤的帕尔迪克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后来他又把拉里夫人叫了去。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如此神秘,但我想一定是和穿越时间这回事情有关,因为帕尔迪克是空间物理学专家,如果说船上谁能说清楚穿越这种事情的话,大概就只有他了。
而且帕尔迪克伤得很重,船上的医疗条件有限,尤其是许多设备坏了以后,只能依靠原始的手段来帮助他的断骨恢复,幸好他的脑震荡不严重。如此重伤,照理是不应该去打扰他的,罗宾斯先生一定是觉得事态有点严重,或者想到了别的什么必须要问帕尔迪克的事情。
可是天哪,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他们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后来,他和拉里夫人从帕尔迪克的房间出来,我以为他们要宣布什么,然而并没有。他们一起去了亚瑟·斯通的房间。不过这一次他们大概觉得不该避开我这个船长,所以跟我打了招呼,说要和斯通先生确认一些事情,请我一块儿去。
伊万和鲍里斯似乎对我们不放心,一脸紧张地跟着我们。罗宾斯和拉里夫人都没有阻止。这样一来,其他想去的人也跟了上来。爱丽丝寸步不离地跟着拉里夫人,另外几位科学家也紧随着我们。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罗宾斯和拉里夫人为什么不阻止别人一起去了,因为去再多的人也没用。拉里夫人进去以后,就令人难以置信地用熟练的中文和斯通先生开始交谈,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在多年的航海生涯里,我接触过许多不同国籍的船员,其中当然也有中国人。所以我多多少少学了一点汉语,会说诸如“你好、吃饭了吗、再见、他妈的”等一些常用语,但你要我去听两个中国人的谈话,我是真的一点儿也反应不过来。
我听拉里夫人说中文就像在唱歌,唯一能听懂的大概就是她称呼斯通的名字,虽然音节变得有点奇怪,听起来像“司徒”。
那位“司徒”先生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温暖的笑容,虽然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笑容懒洋洋的,但却有种深入人心的力量,让你看见他就像沐浴在春风中般舒畅。我看见爱丽丝的眼神里放出来光,尽管我能肯定,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谈话没有持续多久,斯通似乎坚持不住了,虽然他一直保持着优雅,几乎让人忘记了他是个病人。
拉里夫人终止了谈话,除了伊万和鲍里斯,其他人都退出了斯通的房间。我看到拉里夫人和罗宾斯的脸色变幻不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事情一定很严重了。罗宾斯先生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只是请求,立刻全速前进,尽快找到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