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壮!”
穆卡笑着回过头来,拿起喇叭说:“你很厉害!我哥哥死在你手里真不冤!如果我这次没有精心准备,打你个措手不及,结果还真是不好说。”
史大壮说:“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有种冲我来!抓一个小孩子算什么?”
“报仇还讲究什么道义吗?我可不像你们这些伪君子,杀完人还满口仁义道德!”穆卡不屑地说,“我哥哥死在你手里,但祸根是虞刚!没有虞刚的话,你要想杀我哥也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抓了虞刚的女儿怎么啦?”
他说着一把揪住虞美人的头发,“我不但抓了她,我还要折磨她!我会把她带去麻粟坝,让她尝尝吗啡和海洛因的味道!我还要把她卖到麻粟坝最低贱的窑子里,每天被那些抽完大烟的男人蹂躏!瞧瞧,你瞧瞧她这身细皮嫩肉,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史大壮强忍愤怒,喊道:“是我杀了穆阔!你要报仇找我!把孩子放了,我跟你走!”
穆卡哈哈大笑:“我本来是很想杀你,但我现在改注意了。虞刚是为了救你受的伤吧?我折磨她女儿的时候,比折磨你亲生女儿还要痛苦吧?哈哈!我就想看着你痛苦的活着,比打死你让我爽一百倍!”
“你住在吴中对吧?我会把她的照片寄给你的。你可以看到她白天在我的实验室里试验新型毒品,晚上成为麻粟坝地下妓院里最受欢迎的小女人的样子。她是一朵美丽的罂粟花,会随着九月的信风而渐渐枯萎!”
“知道我为什么一路留了那么多破绽让你追过来吗?我就是想在走之前亲口告诉你这些话,然后当着你的面大摇大摆地带着她离开!”
“有本事,你就过河来救她,我等着你!”
穆卡说完把喇叭还给那边哨站的士兵,用力一拽美人的头发,把美人拽倒在地上,向后拖行了几步,然后一把扔给身边的大个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转身潇洒地走了。
史大壮再也忍不住了,把喇叭一扔,用力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把作战背心和防弹衣全部扔到地上。
“史大壮!你要干什么?”严局长喝问道。
“我要去抓人!”
“你是人民警察!你知道私自越过国境线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警察了!”史大壮把枪也扔了,“我退出警察队伍,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河,与国家无关!”
彭家虎也把枪和头盔一扔:“我也去!他娘的老子就不信邪了!”
“你们干什么!造反啦!”严局长大声训斥,“警察是你们想当就当,不想当就去不当的?你今天脱了这身衣服,也还是警察!别忘了你们宣过的誓!你、你、还要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你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国家,是人民!”
彭家虎不满地大吼:“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你杀了我算了!”
严局长看着对岸越走越远的穆卡,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扣进了肉里,颤抖着说:“原地待命,等上级指示!”
史大壮库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从这个汉子脸上流下来。他知道,缅越那边政局根本不稳定,政府不会管边境上发生的这种破事的。就像彭家虎说的,那个娘炮政府如果给力,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贩毒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来:“我不是警察,我可以过去。”
所有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穿件灰色旧风衣,微驼着背,双手插在裤兜里,踢踏踢踏地走来。
严局长问:“你是谁?”
青木说:“我是你管不着的人。”
严局长有些尴尬,却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理智上他觉得应该下令阻止这个人,把他扣起来,但他忽然莫名有些恍惚,大脑一片空白,像没电的时钟一样停摆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木缓缓穿过人群,走到史大壮身边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他从地上捡起一张地图,看了两眼就随手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走上河滩,上了一条竹筏。
竹筏渐至河心。他撑着篙子,孤独的身影站在水面上显得尤为俊长。一阵风吹来,吹起他的旧风衣,被旭日的阳光一照,像英雄飘扬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