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王五九接过铜锣,刚想转身,一道闪电劈开,一道道人影骤然出现在不远处。
“是谁?”
王大鹏与王五九惊慌起来。
黑暗中,一道道人影不断接近。
“这里是社厝村?”
一个年轻人从雨中走来,威严地问道。
王大鹏看到了年轻人身后的衙役,知道是官差,连忙说:“没错,这里就是社厝村,我这里长王大鹏,你们是南安县衙的吗?”
赵三七喊道:“什么县衙,这是顾知府!”
顾正臣转身,严厉地瞪了一眼赵三七。
“顾知府?!”
王大鹏、王五九震惊不已,这里距离晋江府衙可是有三十余里,这大雨天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刚要行礼,就被顾正臣一把拦住。
“立即告知这里的百姓,带人朝西南高处避险!速度要快!另外,组织一些青壮跟本官上堤!”顾正臣快速说完,然后指了指水流的方向,喊道:“低洼处百姓务必尽早转移,不得有半点耽误!”
“是,我随顾知府上堤,王老人,你负责让村民快速撤离这里!”
王大鹏喊着,又踹开了几户家门,很快找来十几个青壮,跟着顾正臣朝着堤坝而去。
堤坝之上,府衙工房的吏员钱邦正带人查看水位。
顾正臣走来,钱邦连忙通报:“顾知府,事情有些不妙,水位正在增加,距离漫堤只剩下五尺了。若雨再这样下两个时辰,必然漫堤!”
王大鹏听闻之后,浑身颤抖。
赵三七等人也满是不安。
顾正臣清楚,漫堤的危险甚至超出了决堤。
决堤一旦出现,多少还有点机会去封堵,可一旦漫堤,那整个堤坝很可能会在暗流的冲击之下彻底崩溃,形成无法阻拦的溃坝,到那时,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南安知县来了没有?”
顾正臣问。
钱邦摇了摇头:“还没。”
顾正臣脸色更难看了,盯着眼前的河水,沉声道:“赵三七带社厝村民向东巡察堤坝,钱邦,你在这里带人搭建起帐篷,作临时指挥之地,其他人随我向西巡察堤坝!”
“是!”
众人答应。
顾正臣命人制了长木杆,以更好挑灯笼去观察河水。
好在堤坝附近还没出现漩涡,这意味着堤坝至少没有大的渗透。只不过这堤坝到底能坚持多久,老天爷什么时候可以雨小一些?
沿着堤坝向西而行,走出三里左右,南安知县罗耕身才带县丞王罕等一干人跑来。
罗耕身见到顾正臣,拱了拱手,急切地说:“顾知府,这里危险,你不能待在这里。这里交给我吧。”
顾正臣厉声喝道:“交给你,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你能应该得了这次危机?本官从晋江赶了三十余里而来,你连十里路都要这么久,交给你,本官如何放心?另外,罗知县,你带的青壮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