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岩一直和陶冉说着话,直到车子驶入如同宫殿般巍峨的别墅,卫泽岩柔声道:“老婆,我已经到家了,我先去看看我妈妈,你在楼上乖乖的。”
“好。”陶冉听到他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卫泽岩干净利落的挂掉电话,佣人恭敬的过来拉开车门,他面色冷沉的下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厅。
“砰!”
“哗啦!”
“砰!”
大厅里已经一片狼籍。
佣人们站在一堆,有些瑟瑟发抖。
老秦满脸急色,脸上有几道血印子,明显是用指甲划出来的,而且一看就是新伤。
从老宅过来的管家,正在努力的稳住轮椅。
轮椅上的沈雅芙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双手在空中挥舞,又吼又叫。
“贱人!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贱女人!勾引我老公!我要她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那女人的女儿,下贱胚子!贱女人勾引我老公,生出来的小贱人勾引我儿子!”
“我要杀了她们……”
卫泽岩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水果散落一地,还有玻璃碎片,杂志也丢得到处都是。
他的眉心紧紧的拧着一起,薄唇抿成一条线,他深邃的双眸里晦暗不明,看不清楚情绪。
终于,这天还是到来了!
可是也太快了!
快得卫泽岩有些猝不及防。
老秦发现了卫泽岩,他就像是看到救命仙药一般,疾呼一声:“先生!”
沈雅芙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的手臂立刻停顿下来,不断的出口的脏话也嘎然而止。
她一手推开管家,转动轮椅,转过身去,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卫泽岩。
卫泽岩的脸色很不好看。
沈雅芙的心情更不好。
她冷冷的看着卫泽岩:“卫泽岩,你这个不孝子,立刻给我滚过来!”
卫泽岩蹙着眉头,这才看清沈雅芙的表情。
她原本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几缕,保养甚好的脸上如同染了冰霜,寒冷彻骨,她的一双眼睛更是红得吓人,如同有炙热的火焰不断的在向外面喷涌。
卫泽岩嗓音低沉而沙哑:“妈。”
他朝着沈雅芙走过去,心疼的看着她。
他很爱她的母亲,不希望看到她这副样子,这个样子就像是整个人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眼中除了恨,别无其他,他不喜欢这样的沈雅芙。
是很不喜欢。
“妈?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还敢叫我妈?你给我跪下!”沈雅芙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她亲爱的儿子,竟然背叛了她,竟然和那贱女人的女儿在一起。
沈雅芙多精明的人,瞬间就想通为什么这段时间来卫泽铭老是让她忘记过去什么的。
原来他们兄弟俩合着伙来骗她!
真以为她这么好骗!
卫泽岩只是站在距离沈雅芙一米开外的地方,没动,眉头拧紧:“妈,你冷静一点。”
沈雅芙一脸嘲讽的看着卫泽岩:“冷静?岩儿,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那小贱人是真爱!这样的话,你父亲十几年前就对我说过一次,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小贱人?
卫泽岩听到母亲对陶冉的称呼,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还有母亲口中的结果,卫泽岩当然知道——当年沈雅芙约了封媛华出去,最后封媛华死了,而沈雅芙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不得不永远与轮椅作伴。
卫泽岩心里纠结得要死。
这是他最爱的两个女人,他没法做选择。
沈雅芙见卫泽岩不说话,她哼一声:“岩儿,立刻,把那小贱人给我赶出去,和她离婚!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瞒着我连结婚证都扯了!”
卫泽岩只是看向沈雅芙,低声问:“妈,你想做什么?我把小冉赶出去,然后呢?你想找人怎么对她?你想怎么伤害她?”
沈雅芙一听卫泽岩的语气,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这就护起来了?啊?卫泽岩!我告诉你!你想和那小贱人在一起!休想!你爸爸当年还不是铁了心要和那贱女人在一起,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沈雅芙满脸的恶意笑容。
卫泽岩沉默的看着母亲。
此刻的沈雅芙几乎沦为了仇恨的奴隶,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母亲。
卫泽岩深刻的明白,他决不能把小冉赶出去,只要小冉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沈雅芙立刻会不择手段的伤害她,那不是他要的结果。
卫泽岩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蹲下高大的身子,试图握住沈雅芙的手。
沈雅芙没动,任由他握着。
就算是她再生气,她也知道,面前的是她的儿子,她不会像对待陶冉和老秦一样,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们。
卫泽岩握紧沈雅芙的手,柔声道:“妈,都这么多年了,你放下吧,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小冉好不好?她真的……她真的很可怜,她和她母亲不一样,她一点儿都不坏,她是个好女孩儿,她三岁就被陶家人抛弃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了很多苦,妈,她母亲的错,不应该她来承担。她一天都没有享受过所谓的母爱,为什么要让她来替她母亲承担一切?”
卫泽岩多说一句,沈雅芙的脸色都越是阴沉一分。
她那被卫泽岩紧紧握住的手努力的颤抖着,忍不住想要狠狠的给卫泽岩一耳光。
他被那小贱人迷惑住了,毋庸置疑。
当年,卫丰尧也是这么苦苦的哀求她,说相爱没有错,他们只是爱得不是时候,求她成全。
成全……呵呵……
沈雅芙用了大力气,努力的甩开卫泽岩的手,愤怒的吼:“母债子偿!那贱女人以为死了就算了!我不会让她女儿好过!绝不!卫泽岩!我告诉你,立刻和陶冉离婚!否则你就等着替我收尸!”
沈雅芙撂下狠话,和管家回去了。
卫泽岩站起身,满是挫败的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头疼欲裂。
“先生?”老秦见状,赶紧上前。
卫泽岩摆摆手:“我没事,”他看到老秦脸上还在冒血的几道伤痕,有些不忍的道,“你让医生看看,敷点药,你休息几天吧。”
老秦见他在这种时候还心疼自己,心里感动不已,想要拒绝,复又想到卫泽岩说一不二的个性,到底还是颔首,转身去了后院的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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