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以为这是好事!”
李显有召,狄仁杰与张柬之都来得极快,待得听完了情况简介之后,性子向来较急的张柬之已是一击掌,语气略带一丝兴奋地给出了肯定的判断。
“嗯,狄公以为如何?”
李显心中显然早有了定论,但并没急着表露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将问题抛给了狄仁杰。
“殿下,臣以为孟将兄所言无差,此番突厥兵变虽于社稷有碍,却于殿下大利也,经此一出,娘娘便是欲调整河西,亦不可得也,至于突厥各部,草寇耳,其势虽大,败之并不难,所虑者,唯何人挂帅出征罢了。”
狄仁杰的看法与张柬之显然相一致,只是在剖析上要谨慎得多,尽管认为局势对太子一方有利,却又隐晦地指出接下来的朝局可能会起争端之处,那便是由谁来主掌出兵之帅印。
“嗯,本宫倒是想挂这个帅印,可惜却是不能,非止本宫无望,怕是亲近本宫之人,都难有机会,唔,刘相倒是个可用之人选,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李显其实记得前世那会儿,蒙古大草原上同样发生了规模浩大的暴/乱,也差不多就在这段时间,大体上的起因也相同,都是因着阿史那道真死后,大草原上没了统一的首领,人心涣散之下,给了各路野心之辈以可趁之机,这才有这战场边疆之患,是时,**同样是初战不利,最后由裴行俭亲自挂帅出征,雷霆扫穴,前后不过数月时间,便将这场席卷了整个蒙古大草原的动乱平息了下去,只不过今世的时局却已是大异前世,高宗卧病不起已有多日,看那样子,剩下的日子怕都得在病榻上度过了的,值此微妙时刻,李显自是不免起了揽兵权的心思,尽管明知道自己一方的将领们都不太可能争到帅位,可不甘之下,还是想着推出刘仁轨这个潜在暗处的嫡系去争取上一番。
“刘公固然大才,惜乎年事已高,恐难过得朝议一关,若是因之兵权旁落越王手中,反倒不美,老臣以为当慎之。”
李显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些,张、狄二人都是老谋深算之辈,又怎会看不出来,所不同的是狄仁杰没急着进谏,而张柬之则是毫无顾忌地指出了此议的不可行。
“唔,李伯瑶如何?其所部正在幽州,恰是出征大漠之要津,职分也已是都督,挂帅当名正言顺罢。”
刘仁轨都已是八十岁的人了,李显自也知晓由其挂帅出征有些勉强,这一听张柬之如此坚决地否决了自个儿的提议,自也不好再多坚持,这便另换了个人选,摆明了就是想将军权揽于手中。
“李都督虽是军略大才,奈何与殿下却有师徒之名分,纵使朝议能通过,陛下与娘娘处也断不会准的,而今殿下须以稳为上,实不宜旁生枝节,一切以防止兵权落入越王手中为要。”
一听李显如此执着于军权,张柬之可就忍不住了,语带教训意味地进谏了一番,就差没指着李显的鼻子说其过于心浮气躁了的。
“殿下,孟将兄所言甚是,此番突厥有乱,出兵已是必然,就其规模而论,当是不小,须防娘娘与越王私相授予,臣以为还得以大局为重,举一中立之名将出征为宜,裴行俭裴相,又或是薛仁贵、薛大将军都是可用之人选,此臣之愚见也,还请殿下三思。”
狄仁杰的话说得相对委婉,可意思却是表达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在劝李显莫要因小失大,倘若盲目出手去争兵权的话,不单会遭致后党与越王党的联手夹击,更会招致高宗的猜忌之心,毕竟河西之事尚未定盘,实无必要去节外生枝的。
“嗯,那就定裴相好了。”
李显自也知晓自己谋求兵权的想头有些不合时宜,只不过是不甘的心思在作怪罢了,本想着能从两大谋士那得到些有力的支撑,可这一见两大谋士尽皆反对,纵使再不甘,那也只能是作了罢论……
元宵刚过,天虽尤冷,可越王李贞的心情却是不错,不顾大雪刚停之寒,仅披着件狐裘坎肩,兴致勃勃地在后花园里赏起了梅来,耳听着一众随侍的篾片相公们谀词如潮,李贞笑得分外的开心,不止是眼前的美景动人心,更多的则是因朝局之顺利,眼瞅着大乱河西军阵的布局已到了猛然发动之时,李贞的心便有若喝了蜜一般地甜着,趁着这难得的荀假,也玩起了附庸风雅的把戏,自得其乐不已。
“父王,出大事了!”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这不,一众篾片相公们打油诗都还没作上几首,就见一身戎装的李冲急匆匆地从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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