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个不停,手中的弯刀运转如飞,竟是欲一口气将李贺拿下。
“嘿!”
李贺之所以看似被动,其实心中早有算计,应接了拉本登几招之后,不单紊乱的气息已然平复了下来,更是轻易看穿了拉本登的虚实,这一见其来来去去就那么些算不得高明的招式,李贺也懒得再多费心思与其周旋,冷哼了一声,手臂一振,最强绝招——“霸绝天下”已然出手,但见刀锋一亮,一道耀眼无匹的刀芒已然暴射而出,只一闪,瞬间便从来不及反应的拉本登腰间一划而过。
“啊……”
李贺这一变招实在是太快了些,快得拉本登连躲闪的意识都来不及转上一下,便已中了招,先是觉得腰间突然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便已袭来,直疼得拉本登忍不住惨嚎了起来,凄厉的嘶吼声中,其上半截身子轰然砸在了地上,下半身则摇晃了几下,方才不甘地倒下,鲜血有若瀑布般狂喷而出,脏器随着其翻滚的身子拖了一地,其状之惨着实令人侧目,正在四周酣斗不休的两军将士都为之一愣,手中正在比划的招式也就此缓了下来,尽皆木讷讷地望着嚎啕翻滚不止的拉本登。
“有我无敌,杀!”
李贺早就见惯了生死,自是不会因拉本登的垂死哀嚎而动容,连看都不再多看其一眼,一领手中的横刀,怒吼了一声,身形一展,已然撞进了乱军丛中,刀过处,人头滚滚落地,手下绝无一招之敌,一见自家主将如此勇悍,众**官兵自是士气大振,尽管地形不利,乃是以下攻上,可乱刀挥舞之下,却生生压得大食军立不住阵脚,被逼得连连倒退不止,再加上其主将已死,群龙已然无首,被**一番猛攻下来,已是没了征战之心,乱纷纷地掉头便跑,**官兵自是不肯放过,衔尾追杀得大食军狼狈鼠窜不已,沿途丢下一地的尸体。
“吹号,收拢队形!”
击破了大食军的阵型之后,李贺并未参与追杀,而是径直上了山顶,远眺了一下两座山之外的主峰战场,阴沉着脸下达了收兵之令。
“呜,呜呜,呜呜呜……”
李贺的命令一下,收兵的战号立马便凄厉地响了起来,正在追杀大食官兵的**将士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纷掉头跑回了山上,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整顿好了队形。
“出发,目标主峰!”
尽管一战轻松击溃了兵力与己部大体相当的大食军,可李贺的脸上却不见半点的喜色,只因他很清楚主峰处如今有多危险,而己部所在的这座山峰看似离主峰很近,也就只隔了两个山头而已,可其实呢,中间断崖处处,须得绕行数里方能抵达主峰的侧翼,待得赶到之际,天怕都已是将黑了,就大食军这等狂攻不止的架势,李贺不能不担心主峰是否会有失,然则为了军心士气故,李贺断不能将担心说将出来,甚至不能带到脸上,只能是言简意赅地下了令,挥军从另一侧下了山峰,一路向主峰强行军而去……
南口处,谷道里的激战依旧在持续着,在督战队的刀锋以及随军神职人员的精神洗脑下,悍不惧死的大食官兵前赴后继地冲击着第一营的防线,愣是用尸体一寸寸地叠近了废墟所在之处,处于**阵地最前沿的第一排阵地上所有的官兵已然全都阵亡,不止是原先的一个排,便是连先后填进去的一个半排也在与大食军弓箭手的对射中消耗殆尽,尽管他们的牺牲少说也换取了一千余大食官兵的死亡,可第一道防线即将失陷已是不争之事实!
“上,快上,异教徒顶不住了,为了真神的荣光,冲上去,杀光唐人!”
眼瞅着最后一名第一道战壕里的**战士倒下,原本藏身在尸体堆后头的一名身着月牙白袍的神职人员突然有若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手舞着一般羊皮卷,发出了圣战之宣言,在其之蛊惑下,原本小心翼翼地靠着尸体堆与**周旋的残余大食官兵纷纷怒吼着窜出了隐蔽地,不顾**弹雨的洗礼,嘶吼连连地发动了强袭,如浪潮般越过了**的第一道防线,拼死攀爬着废墟,向上仰攻,试图一举将**彻底击垮。
“他奶奶的,上刺刀,将贼子给老子打下去!”
一见到残余的三百余大食军如此猖狂,陆三胜登时便怒了,一枪将正在敌阵后头狂宣教义的神职人员击毙当场,而后,也不再往枪里装子弹,而是抄起悬挂在腰间的匕首,往枪口上一套,嘶吼了一嗓子,飞身跃出了战壕,率部向大食军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