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封华把簪子交还给碧烟时,她惊喜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须臾一阵热泪盈眶,竟毫不掩饰的拉着她哭了一把。
再一次,妆粉胭脂糊里糊涂地混得满脸都是。
封华嫌弃地撇了一撇嘴,“别哭了,没花钱。”
碧烟一听,总算破啼为笑,重重的拍了她一下,娇嗲嗲地怪道:“讨厌~”
封华反复揉着被她拍打过的地方,心里暗忖,这女人的手劲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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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凭着碧烟与封华的不懈努力,总算赶在严老夫人生辰前绣好了这百寿幡。
严老夫人被接来真达罗坊那天,盛大的仪仗队伍缓缓穿过主街,隔着人山与人海,碧烟与封华隐藏在墙根边,够着脖子打量了好大一会儿,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层层幔布重重掩盖,一如碧烟这般身材高大者,虽能直视轿撵,却也无缘得见其真颜。
封华倒是没什么兴致,她愿凑这热闹,纯粹只是为了照看碧烟的身体。
等仪仗过去,封华扶她回到店里,自己再折回药庐时,才发现母亲并不在家。
按封华对娘亲的了解,她可绝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想来定是出诊去了,正拿着扫帚收拾家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连迭的痛苦叫唤:“救命啊……救命啊……”
紧接着,一位老人家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封华赶紧扶她坐下。
稍是打量,只见这老人家天庭饱满、满头乌丝,而且五官深邃,皮肤细腻,可以算是她这个年纪中生得特别标致的,却可惜一身的破麻烂布,褴褛不堪,大约又是那种在阳世时享过不少富贵,到了枉死城里却无依无靠的老人家。
对于这种人,封华总是格外心疼些。
“姑娘,你快救救我吧。”
“好,你先躺下。”
老妇人乖乖的躺上罗汉榻,双手仍紧紧护着肚子,全身痛苦地猫作一团。
你听好了,我并不是郎中,不能给你治病,但我可以给你喂点缓解的丹药,你先告诉我,你来之前吃了些什么?肚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又是怎么个痛法?”
老人家于是深呼了一口气,强压着痛意回答:““我一连饿了好几天,路过某个鬼族的大户人家前,见门前的狗碗里还剩了一点肉骨头,便偷偷掖着吃了,随后就开始腹痛难忍,一路摸着走来,最多不超过三刻钟。”
“哪里最疼?”封华伸手拍了拍她肚子的各处,并逐一与之确认,“这里疼吗?……还是这里疼?……这里?好,没事了,不要紧的,只是些耗子药,我给你和点药水,很快就能解毒。”
“耗子药?”
封华转身走向药柜,并且边走边说:“有些鬼族心坏,喜欢欺负刚来这里的生魂,就把裹了毒粉的食物丢弃在街边,引诱那些饥饿难耐的生魂上当,这种事时有发生,你并不是头一个。以后记得,在枉死城内,来历不明的东西绝不能吃。”
“好……多谢……哎哟~哎哟~”老妇人的痛吟就没断过,接接续续的铺满了整个药庐。
封华小心调配着解毒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