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
封华像个挨训的小孩,只能默不作声的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知道了。”
“我让有余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家不远了。”
“有余。”就像压根没听到她说的话,白瑞直接唤来了有余,还叮嘱他:“好好把人送到家。”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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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许多天过去,封华都不敢随便出门。
城中巡防一日比一日紧密,可还是不停有命火被人摄取的案件发生。
据说凶手来自魔族,又据说魔族中人个个心狠手辣,还据说魔族的人突然来到枉死城,必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据说终究只是据说,遥远又不可捉摸,与封华的一日三餐并无多大的关联。她并不是很常挂在心上。
某日,药庐里送来一个被大门夹伤手的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天愁地惨,封华于心不忍,随手剥了一块枇杷糖给他,好歹才止住了哭声。
看着小孩破涕为笑,她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天的小鬼头,也不知他在城中有没有家人,若是孤身一个,又该何以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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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娘亲因为赶着去给某户鬼族人家接生,交代了不会回来,封华只能独自一人守家,梳洗过后,早早钻进了被窝里。
偏偏夜里老鼠横行,在前厅里一通折腾,封华生怕它们破坏名贵的参茸药材,连忙合衣提上灯笼,匆匆步入前厅。
只见药匣子已胡乱散落一地,各种药材混乱的纠缠在一块,真叫她好不心疼。
“也不知道老鼠肉好不好吃……”她嘟嘟囔囔的擦亮了桌上油灯,俯下身想要去整理那些药材时,余光里,突然看见角落的某块黑幔极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
她警觉地操起一块药材,狠狠砸将过去,并大声威喝道:“谁在那儿?”
黑幔一滑,赫然露出一张带血的脸。
封华揉了一下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小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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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罗汉榻上,并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把枇杷糖。
也不知是谁下的狠手,居然砸开了这个孩子的脑袋,浓黑的血一直淌个不停,交相覆盖,脖子里面全都是恶心的黑壳。
封华好不容易才把血痕清理干净,上药时怕他喊疼,下手又轻又慢,奇怪他居然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难道是已经疼过头,所以丧失知觉了?
封华忍不住拿他打趣:“和谁打架了?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小鬼头反过来问:“这里是你家?”
封华点点头,“我娘是郎中。”
“我可没钱付药费。”
“允许你先赊着。”
“小气鬼,我还是个孩子呢。”
“过两年不就长大了,都这么大发慈悲,我和我娘吃什么?”
“我只怕再也长不大了。”
“说什么傻话呢。”
恰在此时,小鬼头的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通咕咕乱叫。
“等等,我去给你煮碗面。”封华很体贴地说。
“我吃人的。”
“好呀,”封华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臂膀,径直伸给了他,“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