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在门口,连未出生的孩子都没见过一面。
幸好,有邻居的救济,他祖母和父亲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再后来他跟人学医,又被嬴彻看中,带进了瑞王府,这日子才渐渐好起来。
清欢不免唏嘘,思忖一番,道:“所以他想方设法让庞妃知道此事,让她以为自己无孕和太子妃有关,再加上一番怂恿,暗中送药……”
据她打听来的,自知道庞策得瑞王府小花侧妃看重,庞家对庞策母子有重修之意,妯娌之间也有了来往。这要是女眷之中杂七杂八传说一些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这么做,其实是把庞妃往死路上引,而庞家虽然没被一同问罪,但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庞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是太子的另一条臂膀,若是庞家就此倒了,那太子就会失去兵权。”
说着说着,她眼睛忽然瞪得明亮,“主子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王爷指使他做的?那王爷为什么——”
她忽而停住,心头发凉的对视着娇娘。
若太子妃不能再生育,就意味着太子很可能会换个太子妃。毕竟,未来的一国之母若是没有生育能力,必然会被耻笑。
就算依旧保留着她太子妃之位,那么下一代,也不能再出自尉迟家族的血脉。
不管是哪一种,尉迟家和太子必定会出现裂痕,只要他们的关系再不像以前一样牢不可分,太子的位置就会动摇。
况且,太子这个年纪,还是没有子嗣出生,对他也是不利的。
难道让一个没有子嗣的人来继承皇帝的宝座吗?
娇娘确是淡然的,历朝历代的皇家,不都是如此,兄弟之间为了那一个皇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可是血淋淋的历史啊。
她作为嬴彻的女人,很了解他心里要的是什么,而要成为能与他并肩站立的人,也必然要将这种事情看淡。
但目前她担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庞策现在和嬴彻走的这么近,她担心庞策知道关于她的秘密会被嬴彻知晓。
被人拿着把柄,就像是头顶悬着剑一般,娇娘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突然想起庞策的提议,眼光一亮,侧目看向一旁垂首侍立,手中拿着一个玉佩发呆的水香。
那枚翠玉同心佩是庞策临走前塞在她手里的,她几次退让,却被他摁住,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才施然离去。
娇娘明白,这世上,钱财、前程、地位,是收买不了人的,只有感情才是收买人的最好利器。
可是——
她转过头来。
她实在没办法去强迫水香。
之后,庞策每隔几日都要来为娇娘和玉姐儿请平安脉,来时会有意无意亲近水香,说上一会儿话。
娇娘看在眼里,并不打破,也不会去撮合,她始终觉得,感情的事强迫不来,最好就像那树上结的果子,顺其自然,该结果时自然就结果了。
又过了没多久,庞策被嬴彻推荐到太医院,但他依旧时常来往于皇宫和瑞王府之间,身上并无半点骄躁之色,还是一样的谦和稳重,对待水香也是一样,这一点让娇娘很是欣慰,更加看好他,想促成这段姻缘的心理也越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