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低下眼,快速将伤口清干净。
她从袖中扯出一条丝绢,细心的为程誉包扎上,待心中的慌乱褪去,便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他好像认识你?”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身份不低。
程誉平淡道:“他是州牧大人的儿子,一个恶棍。”他早就想教训他,只是碍于身份。
州牧?那是比二叔这个太守更大一级的官。娇娘担忧,程誉为了自己伤了州牧大人的公子,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
程誉瞧出她的忧虑,遂安抚于她,“我是襄王府的侍卫,他管不到我。”
心中的思虑竟被他一语道破,娇娘认真的看一看他,最后颔了颔首。
包扎好,娇娘打了个蝴蝶结,“我包的不好,一会儿回去你找个大夫看一看,上了药再重新包扎。伤口不深,应该过两天就会好。”
他以前练武没少受伤,这点伤他根本不当回事,但被人关心,还是喜欢的人,程誉心里甜滋滋像吃了蜜一样,放下衣袖,他道:“这件事你不要和别人提起。”
娇娘诧异的看着他,他轻轻笑着,“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受伤。”
娇娘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无耻之徒调戏,有坏她的名声,更重要的是,他怕程氏知道会怪罪于她。
娇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往外冒,她坐在程誉下面的台阶,抬头望着他,他亦脸颊微红看着她。四目相对,有一颗种子落在娇娘的心里发了芽。
这样两眼相望的画面,是那么美好,可落在有些人眼里,偏偏刺眼。
嬴彻冷眼看着他们,心中徒生一股闷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烦闷什么。
待他们一齐离开,他冷冰冰的声音像是在数九寒天的冰池中浸泡过一般,“寺庙这种圣洁之地,竟有恶徒在次行狂妄之事,天涯,你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夜里,贺敏的尸首就挂在了城楼上。
州牧大人收到这个消息,当即晕了过去,醒来就召集了历城上下所有的官员,全力追查凶手。
娇娘听到这件事,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誉,当时正和巧娘说这话,撂下她直接跑向程誉住的地方,恰好程誉出门,在门口碰到。
因着急,娇娘跑的云鬓散乱,此时见到他,自知失礼,微觉窘然,想说的话也哽在喉咙里,竟一时说不出来。
“你放心,这件事和我无关。”他懂她,她没问,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娇娘心里松了口气,真怕贺敏的死和他有关,继而灿然一笑,再指一指他的手臂,“你胳膊上的伤好点了吗?可找郎中看了?”
程誉笑容温润如玉,“已经上了药,你不用担心,这点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
娇娘这才放心,两人对立,不知再说些什么。娇娘揪着衣袖,脸微微发红,“那我走了。”走开两步,就听身后声音响起,“前日你让人送来的点心很好吃。”
娇娘回眸微笑,“是吗?那等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一些来。”说完,径自离去。
程誉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痴痴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丝绢,丝绢上绣着一朵牡丹花,一角用黄线写的一个“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