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纪氏眼皮没由来狠狠一跳,本安抚下来的心又提起来。
原来陶金家的男人,在发配到庄子没几日就病了,他本是花家的管家,平时威风赫赫的人,贬到庄子上做粗活,再因是发落过去的,旁人自然轻贱,他心里落差大,郁结成疾。
庄子上的条件又不好,他养尊处优多年,身子都娇贵了,冷不丁换了环境,经受不住。
这内因外因两层加剧,过去不到几个月就死了。
他侄子见叔死了,觉得在庄子上没了指望,紧跟着抹了脖子上吊。
茂嬷嬷直视着她,皮笑肉不笑道:“夫人难道忘了,当初将他们叔侄发落到庄子上可是老太太的主意。”
纪氏脸色僵硬,支吾了下,“这——这也只是嬷嬷的猜想。”她手摁在胸口,想让自己的心脏跳的慢些。
“是吗?可奴婢这还有一份证据。”茂嬷嬷嘴角噙笑,转头向娇娘唤了一声,“五姑娘。”
娇娘朝着她微微颔首,走上前去,从袖子拿出一叠纸,先取一张递给花锦堂。
花锦堂接过去,“这是什么?”
“这是陶金家的买苦杏仁记账的单据。”
陶金家的猛然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在那张纸上,额头上冷汗层出。
娇娘娓娓道:“苦杏仁这东西一般家中不常用,茂嬷嬷查过库房里,也只有几两备用。我和茂嬷嬷商量着,不管是谁害老太太,这么多的苦杏仁,都得去采购吧。所以就让人查遍城中药坊,不想还真查出来些东西。”
瞥一眼脸色发白的纪氏,“也是她太不善计算,采买时超出预算了,到去买苦杏仁的时候,钱不够,就记下了账。”
又拿出两张,交到纪氏手中,“这张是药坊每日都会记录进货出货的账单,这张是这段时间陶妈妈出府的记录,和药坊记载近期卖出苦杏仁的时间刚好吻合。”
纪氏手指颤抖,明显不似刚才那般理直气壮,“这会不会作假?”
娇娘道:“这家药坊的掌柜现在就在外面,母亲若是不信,可以让他进来,指认一下。”
陶金家的一听,几乎昏厥过去,支撑在地的手臂已出现摇晃之态。
纪氏脸上更是白一阵红一阵,此时把娇娘撕了的心都有。
竟还留着后招,花锦堂不由抬头端详了娇娘一番,然后点点头,于是娇娘吩咐清欢将人从角门带进来。
掌柜的有四十多岁,做生意的,双眼都透漏着精明。小老百姓,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门庭,不由紧张,紧舔着嘴唇。
见他局促,娇娘声音放柔,“张掌柜,别紧张,叫你来就是问个事。”
张掌柜头点的和小鸡啄食似的,“小人一定言之不尽。”
“据你所说,这段时间,总有个妇人到你那去买苦杏仁,你认一认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个人。”
张掌柜不敢轻率,认认真真一个个辨别,看了一圈,最后摇摇头。
娇娘并不着急,指向摊在地上,把脸扭到一旁的陶金家的,“那你看是不是她?”
张掌柜走过去,拱着身子打量,陶金家的躲开,将脸侧到左边,他随着也歪过去头,仔细一瞧,扬声道:“对,对,就是她,我记得她脸上有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