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时此刻,充斥在他们心头的便只有绝望。
大中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午时。
河朔联军、朔方军、凤翔军、金商军以及东都幾防五路共八万大军分别自开远门、延平门、安化门、明德门、延兴门、春明门好好荡荡涌入长安城、涌入朱雀大街、涌入了各条坊道,最终将太极宫与皇城围成了一只结结实实的铁桶,密不透风。
即便如此声势,而真正进城的不过只是全部兵力的一半,尚有八万大军守在京城外围,将这座旷烁古今的大唐都城生生围成了一方孤城。
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更不知道哪个是好,哪个是坏。
深深的绝望如同一只洪荒猛兽,在咆哮声中摧残着长安百姓的身心。
而更令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幽州长史、行军司马。
当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整座京城时,李浈的心却并不轻松,尽管与李漠失去了联络,但他却知道自己依旧做不了更多。
“泽远!二郎果真在太极宫?”
匆匆赶来的郑畋有些怀疑李浈的判断是否正确,毕竟任何一个思路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有带着一千多人去妄图在数万神策军之内诛杀仇士良的荒唐想法。
更何况此人还是李浈自幼长大的兄弟。
李浈苦笑一声,道:“换做你我必不会去,但二郎......”说着,李浈看了看郑畋,无奈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闻言之后,郑畋想了想,幽幽说道:“二郎骁勇,说不定真的......”
“你见过他?”李浈打断道。
郑畋摇了摇头说道:“从未见过!”
“那你怎知他骁勇?”
“能做出此事者,非蠢即勇,既然不蠢,那定是骁勇了!”
李浈:“......”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高骈与骨朵达二人拨开层层叠叠的围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不待李浈说话,骨朵达喘着粗气,连连摆手道:“小矮......李将军,俺与这高......可是......一路......跑来的!日后......可莫忘了与俺......请功!”
高骈闻言紧接埋怨道:“也不知哪个蠢材的命令,竟放了八万大军进城,我与老骨自通化门进来便是骑不得马了!若非绍懿持令引路,怕是再过两三个时辰都到不得此处!”
郑畋闻言苦笑一声,冲李浈扬了扬下巴,道:“你说的蠢材就站在你面前!”
高骈闻言一愣,而后讶异道:“泽远,这......为何如此?你可知这八万大军进城一旦交战,连平日的三成战力都发挥不出!”
李浈随即指了指身后的皇城,道:“仇士良就在此地,加上皇城与太极宫的神策军,怕是有十万之多了吧!”
“十万?!”高骈闻言顿时痛心疾首般地嚷道:“泽远,枉你在幽州也算是大小经历过不少战斗,怎还会犯如此忌讳!进城巷战比不得城外......”
“谁说我想要与仇士良交战了?”李浈直接说道。
“那......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