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似乎是有组织性的。”禹司凤看着地上洒落的血迹,仰头看向方多病背着的背篓。
名为亭奴的鲛人无力地歪在背篓内,虚弱地回应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方多病侧过头,“你身上的伤也是他们做的?”
亭奴点了点头,“妖族聚集天墟堂,在找灵匙。”
禹司凤与方多病对视一眼,凝声问:“他们要找灵匙做什么?”
亭奴摇了摇头,“我也是因缘际会下才知道灵匙在五大门派手中,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他话才说完,便越发虚弱地几乎要昏迷过去。
禹司凤连忙为他输了些灵力,双眼恳求地看向方多病,“前辈,他需得快些回海里疗伤,否则怕是支撑不住了。”
“好。”方多病本也是要救他,自然不会拒绝少年的请求。
好在鹿台山本也连着西海,他握住禹司凤的手腕后,只几个缩地成寸的瞬身之法后,便已抵达海边。
亭奴靠近水后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两人也并不与他为难,将他往海面上一送,便目送他如乳燕投林般钻入水底,只余下绚烂的鱼尾掀起飞溅的水花。
禹司凤看着重新钻出个头,朝他们挥手的鲛人,眉眼柔和地看向身侧的方多病。
“谢谢你,流辉前辈。”
虽然此生转世为妖族,但禹司凤身上却仍旧有帝子悲天悯人的神性,比身为战神的应渊要更柔和,又比李莲花那种放下一切的平和更多了几分执着。
整个人静静地站在跟前笑着时,犹如纯白的出水芙蓉,清丽而又纯净无瑕。
方多病看得入了神,待醒过神来时,跟前的少年已经轻捏着衣摆,整张莹白的面孔都染了红霞,无措地将头别向了一边。
他这般反应,倒叫回过神的方多病也跟着有些不知所措,连声音都变得磕磕绊绊:“额,你,你今日才醒,我们,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不如回客栈歇歇?”
禹司凤点了点头,额前的碎发随着他颔首的动作垂落在眼前,那藏在碎发之后的双眼却终于抬起,露出那双好似会说话一般的浅色眸子。
“你伤才好,我带你飞吧。”方多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升起飞剑,先一步站了上去。
隔了一会儿,另一道身影轻盈地落在了身后,那长年累月浸染出的三清茶香便自身后幽幽地萦上了鼻尖,叫他心口莫名地紧了紧,下意识便运起了御剑诀。
他修为高超,全力运起御剑诀时甚至可日行万里。
过快的速度叫背后毫无防备的禹司凤一个踉跄,便扑在跟前之人的背上。
方多病这才反应过来收敛了澎湃的灵力,降低了飞行速度后转过头去看背后的少年。
却恰巧禹司凤也在此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间,少年温热的鼻息尽数洒在了他唇畔,他一时间只能看见这人颤抖的眼睫跟受惊后微缩了一下的瞳仁,却迟迟做不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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