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贺三郎咽下最后一口鸡腿肉,将鸡骨头扔到一边儿,抬头微微眯眼看向楚琏,这才回答她的话,“这个山鸡是我猎来的。”
楚琏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极力平复自己的怒气,可是人家说的也对,山鸡是别人抓的,她充其量不过是加工了一下,他想抢她的食物,她根本就没资格阻拦好不好。
最后楚琏也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整只山鸡,楚琏只吃到一只鸡腿还有几块细嫩鸡肉,其它的都进了贺三郎的肚子。
楚琏摸着有些撑的肚子,嘴上却在怪贺三郎吃的太多,她没吃饱。
贺三郎靠在山洞壁上,懒得看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楚琏没发觉,就连贺常棣自己也没发现,刚刚两人吃一只烤鸡的时候,贺三郎除了一开始吃掉的那只鸡腿,一只山鸡身上最好的部分都被他分给了楚琏,等到楚琏吃饱了,他才将剩下的那些承包掉。
遇到这只强抢食物的霸王,楚琏也没办法,两人吃完后,楚琏看着已经放在旁边的另一只山鸡,心里哀叹一声,总不能真的浪费食物。
到最后,她只好将剩下的那只烤的半生不熟的山鸡处理过后,用干净的枯树叶包起来放在一边,当做明天的食物。
楚琏看了看山洞外渐渐暗下的天色,然后又小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胡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握带她离开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林。
楚琏在心里暗暗决定,等到明天大胡子不提离开的话,她就要开诚布公与他谈谈了。
黑夜再次来临,这一次楚琏格外的小心,她将身上的大氅铺在大胡子的对面,随后才慢慢躺下,并且还侧身背对着大胡子。
贺三郎在心里冷嗤了一声,并未管楚琏这样防备的动作,只是也躺下,双手垫在脑后,他身体本就不大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楚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山洞中的冬日夜晚,尽管是在火堆边,仍然是想让人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回味昨晚睡觉时候的温暖,楚琏泄气不已。
她身体缩了缩,抱着膝盖,都快要团成一个球了,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这样的心理强迫还是有用的,加上她白日也折腾了许久,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睡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楚琏听到人的说话声,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她被冻的醒了过来。
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借着山洞外的月光,在火堆上添加了些枯树枝,等到山洞被再次照亮,楚琏才发现那个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居然是自己对面的大胡子发出来的。
她先是在原地小心翼翼盯了那个大胡子一会儿,见他根本没什么反应,这才起身扶着洞壁一瘸一拐过去。
等挪到了大胡子身边,看清他被火光映亮的半边脸通红一片,额头落下的几缕碎发甚至都被汗水打湿了,楚琏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摸上男人的额头。
这一摸,楚琏下一秒就缩回了手,实在是太烫了。
这时,楚琏也急躁起来,虽然大胡子实在是叫人讨厌,但是他现在可不能有事,万一他出事,她就真的离开不了这个山林了。
楚琏咬咬牙,蹲在火堆边做了个简易的火把,一只腿跳着出去了。
她记得不错的话,山洞外面几十米处就有一条小溪。
楚琏这个独脚,来回一百多米的距离,她都用了两刻钟时间。
把浸湿的布巾覆盖在大胡子滚烫的额头,又解开他胸前的盔甲和衣衫,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来。
到底是在非常时刻,楚琏连欣赏男色的心情都没有,匆匆用潮湿的布给他擦拭了胸膛和手心降温。
不过,说来贺三郎的皮肤确实是很好,他在北境军营中每日辛苦练兵,几乎是风吹日晒,整个人居然都没黑多少,与当初在盛京城时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他特意蓄了须,换上一身刚硬的盔甲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他是将门之后,甚至是军中悍将。
他胸膛虽然也有好看的胸肌,却不是军中许多壮汉那样的古铜色,他的皮肤微微偏白,可又不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煞白,而是健康的很自然的白皙。
当真是不负贺家玉三郎的称号。
楚琏接连这样给眼前这个大胡子擦了三四遍,再次去摸他额头时,终于发现温度微微下降。
楚琏松了口气,只要慢慢持续这样,这个大胡子今晚就应该能挺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又开始梦呓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