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床头放置着监测仪器,足有六七个医生护士围在床边,还有几个男男女女,看起来都是家里人。
看到俞悦进来,坐在床边的一个女人,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站起来抹着眼泪说:“小悦,你跑哪儿去了,你爸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边上那几个男男女都七嘴八舌插言劝说。
“是啊,小悦,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犯糊涂啊。”
“姐夫都病成这样了,你不送他去医院,倒底安的是什么心?”
“人都昏迷了,你还往外乱跑,像什么样子!”
“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
这一帮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待见俞悦,越说语气越生硬,就差指鼻子开骂了。
俞悦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都滚出去!”
好家伙,这一句话,一帮人立刻都炸庙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你的长辈啊!有你这么对待亲戚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俞悦没答理这帮人,而是看着那个坐在床边抹泪的女人沉声说:“包括你,滚出去!”
“小悦,你……”那女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我是强生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赶我出去,这种时候,我要守在他身边!”
“因为我姓俞,你们不姓!”俞悦语气冰冷,“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你们是自己出去,还是想让我安排人扔你们出去!”
一直跟着俞悦身后当影子的那个家伙,立刻按着耳朵低声说了句什么,房间门下一刻打开,涌进一群黑西装来,一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那帮人都是脸色大变,不敢再乱说话了,可也不甘心就这样出去,只好都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敢再废话,哇一声哭出来,站起来捂着嘴就往外跑,一副被欺负到活不下去的架势。
那帮男男女女立刻连呼带叫地跟了出去,出门前都没忘记狠狠瞪俞悦一眼。
俞悦压根没答理他们,挥手示意其他所有人都出去,包括那帮医生护士都在内。
这其实是冯甜刚才低声提出的要求。
俞悦连为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按要求做了。
冯甜很满意,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俞强生的气色,扒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坐在床边,稍稍定了定气,给俞强生摸了摸脉,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法师,倒像是个中医。
摸完脉,她略一思忖,站起来在房间里绕着走了一圈,最后走回到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精致的小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茶碗摔得粉碎,里面装的水在地上泼了好大一滩。
我就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摔在地上的茶碗碎片和水痕竟然是分外清楚,没有一点虚影。
“准备东西,黑米半斤,小麦半斤,百合四两,甘草二两,菊花五两,白鼠两只,粉笔灰一两,苹果核五个,磁石八个要黑色长方体,再准备酒精灯八盏。”
冯甜吩咐完,伸手按了按俞强生的额头,道:“东西尽快准备,我们先把他的烧退下来再说!”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个扁长的小盒子来,放到床头柜上打开。
盒子里是一排药水般的封闭针剂。
我记得这盒子也是白天快递送过来的,想不到晚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看起来冯甜至少在那个法师网上没有乱买东西,虽然贵了些,但想必是确实有用处。
冯甜又取出个小杯子,掰开两剂药水倒进杯子中,又倒了半下矿泉水,冲我招手道:“把手伸过来。”
我不明所以,乖乖伸手过去,她一抬手在我指尖上扎了个洞,捏着往怀里滴了五滴血,然后掏出一张符来晃燃后往杯子里一扔。
纸符烧得特快,在怀里呼啦一下就烧得精光,细碎的纸灰完全融解在水和药剂的混合物当中。
杯中的液体最终呈现出彩虹状的分层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层层散着微微莹光,煞是好看。
冯甜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往俞强生的下巴上一按,趁着俞强生的嘴巴张开,一抬手就把那一杯彩虹水全都倒进嘴里。
本来一直安安静静躺着的俞强生便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手脚抽筋般乱动着,鼻孔里不停地往外冒出彩色的泡泡。
一开始的泡泡都比较小,从鼻孔里一冒出来就碎了,但最多十秒之后,冒出来的泡泡没有碎,而越涨越大。
泡泡中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晃动,随着泡泡的涨大也飞快变大。
冯甜一个箭步躲到我身后,低声说:“师弟,接下来看你的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呢,那泡泡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