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响起。
云依点头,负手立于窗前:“那幅画是五少的手笔,本是不该随意便能被人认出,但这一切本就是圈套,一个为萧逸云设下的圈套。这幅五少临摹的画不知怎么流传到了皇室,宫廷画师必是没有那本事鉴定真伪的,也不是苏瑜的手笔,那必是鹤先生的唯一传人鉴别出来的,前段时间何先生不是来盛京了嘛。”
左清点头:“想来应该是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小姐既然传他过来,那便必然是还有回旋的余地,“要去把那画偷出来换成真的吗?”
云依摇头,虽说那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但一来她不想把原本打算送给父亲的画给了本想陷害自己丈夫的人;二来五少极爱那画,如今那画还在五少那保存着,极为不舍得承诺会在她父亲五十大寿的时候奉上那幅画,承诺后又很不舍地讨价还价说能不能到她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再送,开玩笑,离他父亲五十大寿都有好些年,还六十大寿,她怎么可能同意?
最后在云依的淫威下五少还是同意父亲五十大寿时交出那幅画,这也看出五少对那幅画的珍爱的,估摸着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同意把画给不懂画还要拿名画做文章的东临皇室的;三来对付皇室本也就不用用到真画,反正只要苏瑜不讲,她并不认为那幅画能被认出真假来。
云依抚着窗沿眉眼低垂喃喃道:“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父亲想来也不会介意。”
云依打定主意回身看向左清吩咐道:“五少还在缠着何先生谈诗论画、讨教画技吧。”
“是,他们就在离盛京不远的村庄里,何先生行踪成谜,五少好不容易碰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朝廷却不知道何先生还在附近。”
“你们也不必去替何先生掩藏踪迹,何先生善伪装、变脸之术,他有当今世上最好的画技,也是当今世上虽不会易容之术却能轻易靠寥寥几笔就能变张脸的奇人,不需我们做什么东临皇室也找不到他。”
云依边思忖边道:“告诉五少,以贺寿图换何先生收其为徒,想来五少会十分乐意交出这画的。”
左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小姐的分析和吩咐,眼睛亮亮的,满眼的崇拜,她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小姐好厉害哦。
“还有,安插在东临皇宫里的人这次也能派上用场了,本是为了得到东临皇室的消息卖钱而安插宫里的探子,如今倒是再有用不过了。让她今夜就动手,换了那画的画轴,想来今夜也不会有人有多少心思去看那画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云依抚着下巴想了想又道:“明日开始帮着那群人传递齐王送假画的消息,鼓动文人士子要求在望江楼等待何先生光临共鉴贺寿图真假。皇室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必然会应下,望江楼乃是学子谈诗论画最为集中之地,是再好不过的见证场所所在。”
“告诉五少,何先生不必来得过早,就在十日后午时到场吧。我要把这巴掌好好回敬皇上和太后娘娘。”
左清应下,出去办事,没多久就又进来了。
“怎么了?”
“王妃,在王府外守着的弟兄们说自你和王爷回来不久,齐王府外面就来了好些算得上武功上乘的人在隐在王府外守着,带着杀气,来者不善。”
云依挑眉:“哦?杀手吗?”
“我去看过,十多个人,他们身上的气息和杀手不同,且训练有素,应该是宫里边的人派来的。”
云依挑眉笑了:“这么快就容不下我了,之前皇后派人杀我没成,现在连丈夫都拖出来一起了啊。”
“王妃怎么认定是皇上而不是皇后不死心呢?”左静疑惑。
“既是有些本事、训练有素却又不是杀手的人必定是宫里的了,且必是近卫级别的人物,皇后就算再有本事宫里的近卫也不是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派的,还是十多人,可供皇后调遣的近卫可都是女的,还不超过十个,也只能是皇帝了。”
云依冷哼一声:“那女人能有什么人办事,除了花些钱找些不怎么入流的杀手还能怎么样,她该当知道萧逸云对我无意,却仍旧容不得我,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不知道萧逸云怎么会看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