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起来。
“薛仁,你们之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怪谁?你为了这药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三年,原本你们都要成亲了你却在成亲前几日留下一封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你以为你得到了美人的芳心美人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你以为你为找药也为躲避麻烦却说出门游历救人,你的美人心善支持你心里就不会有丝毫不快了?东方羽不要你是你活该,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你,何况伤心难过时身边还有个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守护三年,人家另嫁他人也怨不得别人!”
薛仁眼里透出杀意,一步步走近林媚儿。林媚儿却笑得更欢了:“怎么,受不了了想杀我?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我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林媚儿了,你的武功早前就不如我,只是不想你心里不痛快所以每次比武都故意输给你,如今我的武功不知长进了多少,就算你有毒药暗器傍身,你也休想伤我。”顿了顿,继续道,“虽说东方羽没法活过来向你讨药,但东方羽的孩子还能来向你讨要永唯,你到时给是不给?”
薛仁捏住毒药准备洒出的手顿住,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什么羽儿的孩子,你什么意思。”
“呵,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那我直白点好了,我家少主就是东方羽的女儿,她想向你讨永唯!”
“怎么会,怎么会……”
薛仁倒退一步,失神地喃喃着,脚步虚浮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林媚儿看他的身影消失后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保住自己的身体大哭起来,薛晨从暗处走出走到她面前单膝着地抱住她的身子,轻抚着她的背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媚儿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最后累得沉沉睡去。
薛仁回到房间立刻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密室不小却很空旷,除了一张画像外便只有一个匣子,匣子里只有放永唯的瓷瓶、一方手帕和一只翠绿的耳环,画像上的是他的羽儿,永唯是他打算当做信物送给羽儿的,手帕是第一次见面羽儿落下被自己捡到的,耳环是羽儿最喜欢的耳环遗落了一只没法戴后自己讨来的。他讨得了羽儿的芳心,好不容易求得了双方长辈的同意,得了媒妁之言,最后还是失去了她,还是失去了她。
林媚儿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她睡了多久薛晨就守了多久,她醒来后面无表情,但该吃吃、该喝喝,没哭没闹没上吊,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薛晨知道,这回林媚儿对他叔父是死心了,她的心也伤透心了。身上的病好治,可心上的伤难愈,他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才能等到她回头看他一眼。
不过没关系,不管多少年他都等,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等不了呢。
记得第一次见林媚儿时他才六岁,他被送去叔父那里,刚好看到很开心地来找叔父的林媚儿,那时还年少的她那欢快的笑容和随着裙摆舞动的衣摆上绣着的翠蝶那般惹眼,看了便让人心情无端好起来。后来不知道她和叔父怎么了,那个来时笑得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女子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离开的,前后巨大的反差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让才六岁的他记住了她。
之后十多年过去了,他十八岁那年被损友教唆第一次去了烟花之地,那是个极有名的花楼,在那里他见到了在记忆中已记不住长相的林媚儿。很奇怪的,明明早已想不起她的容貌了,她给人的感觉也变了,可他见到她后立刻就想起了在叔父那里见到的那个女子。
薛晨故意在林媚儿面前提起叔父的名字,看她怔住后更是确定当年的女子就是她。当年她还是个娇俏欢快的少女,那时却是个媚眼如丝、妖媚万分的青楼老鸨。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就放不下她,总是跟前跟后问她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当劳什子老鸨,并且把所有试图染指她的客人吓跑、打跑或药跑,然后开启他的话唠模式试图将误入歧途的女子拉回正轨。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结识了云依等人,也是在那段时间他爱上了她,等到他意识到时他没有懊恼或什么,反倒很开心,他为爱上她而开心,只要想到能和她走到一起,他睡着了都能笑醒。
薛晨如今也二十有五了,正常男子孩子都生出几拨了,追着他跑的女子也有不少,可除了林媚儿他谁都不要。哪怕花上再多的七年,他也要等下去,直到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