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的中间正好是有锁头的,锁头都是铁,柳梅这一撞就撞到了那块锁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柳梅身子跌了下去,头上的血从门板上直流到了地上,很是触目惊心。
柳国涛看着柳梅头上全是血,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他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的朝着屋子里喊着,“月兰,月兰,不好了,贱丫头死了!月兰,你快来……”
杜月兰吃了肉这会儿睡得正香着,听到柳国涛的叫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了单衣从房间里走出来。
“死鬼,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嚷个什么劲?”
柳国涛指着地上的柳梅,“怎么办?这贱丫头死了,我只是踹了她一下,她这贱东西竟然死了。”
杜月兰看到地上浑身是血的柳梅也吓了一跳,冷静的上前探了探柳梅的鼻息,“还有气,没死。”
柳国涛听没死松了一口气,“那怎么办?就算没死,这贱丫头估计也伤得不轻,要不然我们现在把她背去找大夫吧,再拖下去贱丫头可能就活不成了。”
杜月兰一听找丈夫就不乐意了,“找大夫不用钱啊?你哪来的钱?别管她了,把门上的血和她身上的血弄干净,随她命吧。这贱丫头向来贱硬得很,这撞一下怎么就能撞死了?死了倒好,直接拉到山里埋了,跟人说是她自己撞死的就好了。”
柳国涛听了,有点过意不去,“月兰,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女儿,这样真的好?”
杜月兰横了她一眼,“那你管她?把你喝酒的钱给她去请大夫?”
柳国涛不吭声了。
……
第二天一早,柳长清起了个早床。
每天起床后,她都会到自家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院子里种了一株月季花,开了好几朵,月季花的叶子上还沾着许多的露珠。
她用手去碰碰露珠,看着露珠滴在自己的手上,小脸露出笑容。
“呜呜,丫头啊,你怎么这么命苦,这就撞死了呢。”
“丫头啊,你就好好去吧,妈会给你烧纸钱的。”
“……”
突地,从二叔二婶传来一阵哭丧声,柳长清愣了愣,二叔二婶家谁死了?
难道是她三堂姐?
三堂姐怎么就死了?
柳长清撇了撇嘴,三堂姐捡骨头吃的一幕至今还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觉得三堂姐真是太可怜了。
难不成三堂姐是给饿死了?
如果真是饿死了,那三堂姐就走得太可怜了。
柳长清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糖和饼干,如果三堂姐真饿死了,那她就把这糖和饼干给她吧,让她走得也安心一些。
柳长清往二叔家走去。
而这个时候已经不少村民都起床干活了,大家都听到杜月兰一家哭丧,村民们不由得纷纷讨论了起来。
“这柳国涛家的三丫头竟然给撞死了,造孽啊。”
“丫头是个可怜人,重男轻女给害的,估计是想不开吧。”
“唉,生了丫头真是遭罪。”
虽然死了个人,但村民也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在八十年代这个贫穷的时代,因为贫穷,又因医疗落后,很多家庭的孩子都没能养活,有些健康的孩子因为缺少看管,跑到河里淹死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