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言之有理,李先生这状态并不是平常法门所能做到的,最可能的就是蛊术了。”一旁的胖和尚方正也附和道。
我没动作也不出声,只是看着林道一对着其余二人点了点头。
“我也赞同诸位的看法。这蛊术在苗疆以外的地方并不常见,鄙人原来也只是有所耳闻,从未见过。李先生目前的状况,最符合传说中的蛊术,昨天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但都不奏效,情况反而愈加恶化。不知各位对蛊术,可有什么了解,还请不吝赐教。”林道一说着话,又是抱拳一礼。
这苗疆蛊术,其知名度甚至不亚于茅山道术,而且相比茅山道术来说,蛊术更由于其浓重的民族、地域色彩而显得更加神秘。传说将五毒,即蟾蜍,蜈蚣,蝎子,蜘蛛,蛇等毒物置于一个坛中,再以秘法加持,封上盖子,置于五瘟神像前(并不是道家的五瘟神),日夜供奉,让毒虫在其中自相残杀,最后开坛便可得出一个胜出者,此物类虫,外形奇特,唤之为蛊。将蛊晒干磨碎,所得的粉末用来下毒,神仙也挡不住。
五毒作蛊乃是蛊术中流传最广的方法,当然蛊术也并非只有这一种,还有蚂蚁蛊,针蛊,金蚕蛊等等。甚至还有以植物、非生物物品作蛊的手段。蛊术通常活跃在湘西,滇南等地。青苗,和被称为第五十七个民族的穿青族,都有流传着蛊术以及其他巫蛊之术的传说。使用蛊术的主要以女性为主,在部分地区被人称作草鬼婆。传说部分用蛊的修行者,甚至可以达到与蛊共生的状态,互为本命,煞是厉害。
当然,虽然人人谈蛊色变,但其实蛊术的作用也并非只是用来害人的,而是一种传承自巫蛊的治疗手段。关于蛊术的传说非常之多,以后得空再谈,书归正文。
林道一说完话后,看向我们三个人。我是还没有打算发言,准备看看另外两位再说。
“林前辈,这苗蛊之术,一向神秘难测,恐怕我们也是有力使不出,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常三又开口道。
“道长说的不错,不过如果事情可以这么办,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请诸位过来。”林道一这句话越往后面说语气越重,仿佛有点不满。
其实这常三说的很有理。一般来说这中了蛊,只能找下蛊的人来解决,旁人根本没有办法根治。更何况眼下李先生中的蛊,杀伤力一定比寻常还要强。这林道一作为土豪的专业顾问,手里肯定是有点真章的,但他一样吃了瘪,所以常三说出让李家人找下蛊之人的想法也合乎情理。
不过事情也明摆着的,倘若真要能找下蛊之人,又何必花钱请我们这几人跑过来。
这其中必定有故事,不过我是过来拿钱办事的,自然不能去问这个话。
“这位小先生,不知怎么称呼。”可能是见我一直在旁边装隐形,为了打破又一次陷入沉默的局面,这林道一居然转向我问道。
我心中咒骂,这老玩意儿整的跟课堂回答似的,哥们儿我在这儿装不存在,他还非得挑我的事。
“金城苏琰,”我抱拳拱手,接着说道:“林前辈,两位道兄,不知道你们可看出这李先生所中的是什么蛊?”
其实我心中已经基本有了定论,不过一直不太敢确定,本想着先听听别人说,结果这会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只能硬上,但这硬上归硬上,还是要打点迂回战术,所以我反问道。
三人都是摇头,不过看我的目光中却透露着渴望下文的神情,看来都是不知道情况。
我身子后靠,右手抱在胸前,左手搭在嘴巴上,眉头紧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李先生所中之蛊乃是一种奇特的水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