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声音都是温柔的,没有半点责怪。
这反而让原本被他气得头昏脑胀的童婳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有毛病吗?不知道躲开?”
时薄言的眼底,噙着温柔的笑,听她这么说,便道:
“躲开了你就咬不到了,咬不到就不解气了,气坏了就会伤身,伤身了我就伤心了。”
他的嗓音,始终低低的,配上这撩人的语调,听在童婳耳中,心跳又开始乱起来了。
“行了,快去把衣服换上。”
她重新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不耐烦地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心头生出了几分懊恼来。
被子,被人扯了两下,随后传来时薄言压着低笑的声音,“婳婳。”
“婳婳?”
“又干嘛?”
童婳不耐烦地将被子掀开,看向他。
“我没可以换的衣服。”
童婳本不想管他,可看到他裹着浴巾在房间里招摇就来气,她起身从床上下来,“等着。”
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没多久,便拿了一套深棕色的丝质睡衣走了回来,扔到他面前。
“这是我爸的,你将就着穿吧。”
“谢谢老婆。”
时薄言笑着接过,从床上起身,当着童婳的面,准备将浴巾扯下。
童婳似乎是猜出了他想干什么,赶紧转开脸。
时薄言忍着笑,将童风扬的睡衣换上。
童婳对于他称呼自己“老婆”这事儿已经淡定了,也懒得去矫正。
她发现时薄言这个人,前20多年的骚气大概是被封禁了,现在解禁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骚到没边了。
她现在越是刻意去矫正他对她的称呼,她相信,他一定会顺杆子网上爬,干脆直接无视就好。
“既然星星想要你留下,你去地板上睡吧。”
她冷着声音开口,目光却又不经意地落在他被她咬伤的手臂上。
她别开眼,本不想去管,可终究还是没扛住,转身走到柜子前,提出一个药箱,递给时薄言。
“那……那个伤口,你自己处理一下。”
她语气别扭地开口。
时薄言看了看面前递过来的医药箱,又抬头看了看童婳,低声问道:
“你不帮我吗?”
童婳面色一沉,“你到底要不要处理,不处理我拿回去了。”
果然是给他递根杆子,他就往上窜了。
“要,要。”
时薄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医药箱接过,走到沙发前坐下。
将袖子挽起,伤口已经变得青紫,牙印很深,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童婳的表情,愣了愣,狠心将目光收回,回到床上躺下。
被她训了一顿的星星,此刻老老实实地趴在她身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沙发边上忙碌的某人。
“睡觉。”
她拍了拍星星不安分的狗头,低声命令道。
星星“呜”了一声,不情愿地耷拉下耳朵,在童婳身边躺下。
童婳闭上眼,依然找不到半点的睡意。
脑海里全是刚才时薄言手臂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牙印。
终于,她还是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