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了片刻之后,时薄言勾唇笑了。
“童婳,你是在怕我吗?”
一个问题,问得童婳的心,蓦地往下一沉,脸色也跟着拉了下来。
随后,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时总的事情吗?我为什么要怕你?”
“既然不怕我,为什么现在连我办公室都不敢去了?”
时薄言看着她,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还没待童婳回答,他的手腕突然使了一下力,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童婳,被他这么一拽,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下一秒,时薄言温热的气息便在她的耳畔席卷而来——
“童婳,你确定你是真的放下我了吗?”
伴随着一声嗤笑,听得童婳的脸色,往下沉得更厉害了一些。
“你要真放下了,又何必连去我办公室坐坐都不敢。”
明知道时薄言是在用激将法,可这一刻,他这激将法偏偏就对童婳还是起了作用。
是啊,既然离婚了,放下了,那为什么连去他的办公室休息一下都不敢?
趁着童婳发愣的当口,时薄言已经拉着她,径直走向最后边那直通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
徒留电梯外围观着的一众员工,瞠目结舌。
这对前夫前妻的关系有点不太对劲啊。
总裁不是很讨厌他这位前妻吗?
怎么还牵起手来了?
这哪里是离婚,分明就是拿离婚之名,秀恩爱之实。
走进电梯后,时薄言才松开了童婳的手,在她注意不到的时候,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擦着,像是在回味那柔软的触感。
静谧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童婳靠着背后的电梯墙,抬着头,数着电梯不断攀升的数字,并没有朝时薄言看一眼。
自然的,她也没注意到时薄言停在她侧脸上那复杂中又有着几许挣扎的目光。
叮——
电梯终于到了最顶层。
电梯直通时薄言的办公室,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童婳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童婳的眼底,有过一瞬的恍惚。
这是她上辈子除了家里,待得最多的一个地方。
再一次站在这里,那一瞬间,仿佛上辈子所有的记忆,都一并回来了。
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在不经意地攥紧了。
“坐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走。”
时薄言指了指办公室里那宽敞的进口真皮沙发,是自然地开口道。
和谐的样子,哪里像是刚离婚的样子。
童婳也不扭捏,径直走过去坐下,便见时薄言拨通了内线——
“泡杯牛奶进来。”
坐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只半秒,她又缓缓坐了下去,不动声色地压着眸底一瞬涌上的波澜。
她将背靠在沙发上,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在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太过疲惫,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大脑,仿佛把她带到了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边——
“言哥哥,婳婳害怕……”
“别怕,言哥哥陪着婳婳。”
“言哥哥,婳婳要喝奶,奶喝了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