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薄言抿了一下唇,压下眸底涌上来的笑意,果真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声音愉悦道:
“好,我抓紧了。”
反倒是童婳,在她的手,被时薄言裹在掌心的那一瞬间,微微僵了一下。
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来,却感觉到时薄言手上的力道,刻意地紧了几分。
她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了他噙着笑意的眉眼,“小心,别摔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童婳控制不住地在心里发了个白眼。
我信你大爷的邪。
上了车,时薄言也没松开童婳的手。
童婳忍耐了几秒钟,见他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出声提醒道:
“你可以放手了。”
“放手?”
时薄言眯起了眼,目光落在自己跟童婳十指相扣的双手上,心念一动。
非但没有把手松开,反而更是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勾唇道:
“为什么要放手,我觉得这样抓紧挺好。”
他说话的模样,有些漫不经心。
随意的样子,根本不会让人把他这话当回事。
乍听上去,仿佛还带了另外一层意思,可细细品来,又好像什么意思都没有。
但手上的力道,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仿佛更重了一些。
童婳瞥了他一眼,将手抽回。
时薄言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好说话,说完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力道突然一松。
下一秒,不等童婳反应过来,时薄言的身子就跟着贴了上来。
“你干什么?”
童婳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防备之色。
见时薄言伸手,指尖轻轻拨了两下她鬓角垂落的发丝,压低了嗓音,克制着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愉悦,道:
“在我妈面前说的那些话,是在心疼我吗?”
闻言,童婳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无情的白眼,道:
“你家是有条祖传的自作多情染色体吗?”
时薄言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垂下脸,埋在童婳完美的肩窝间,发出了几声克制的低笑。
随后,抬眸看她,道:
“我这一天之内,因为你被毁容了两次,你就真一点都不心疼我啊?”
他脸上被沈欣刮破的地方还没处理,就连血迹都还在。
近距离看的时候,显得妖孽又勾人。
童婳是没想到当时沈欣扑上来的时候,时薄言会上来给她挡了。
现在经他这么一提,反倒是真让她觉得自己又欠了他一般。
“你是打算带着这伤去见客户?”
“我是想带着这伤让你看到的时候多心疼我一会儿。”
前头的老杨:“……”
就这么一点时间,都学会撩了?
小伙跳级跳得挺快啊。
要是上辈子时薄言这么会撩,童婳早就乐颠颠地给他擦药顺便帮他吹吹了。
可现在,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童婳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拿把刀在这张脸上再添几道伤口。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没再说什么。
她就不信这人真的能厚着脸皮顶着这么一张脸去见客户。
时薄言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
目光落在她光滑的脖颈前,眸色加深,道:
“我送你的项链呢,怎么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