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两个字,童婳在这一天听到的次数,比上辈子加起来的还要多。
她觉得时薄言这风抽得不轻。
见他一副不谢一声就誓不罢休的样子,童婳冷了脸,道:
“谢谢时总。”
“换个称呼。”
时薄言的车子虽然低调,但那个车标跟车牌号码是一点都不低调。
此刻正值上班高峰期,进门上班的员工越来越多了。
很多人已经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了。
童婳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凝眸看向时薄言,咬牙道:
“时薄言,你够了。”
“只是让你换个称呼而已,要求很高吗?”
时薄言深眸眯起,看向她,眼中,敞开一抹冷色,“还是说,你是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童婳听了他这话,直接被气笑了。
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他到底是很谁学的,还学得真的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我怕什么,要是让人知道我跟时总是夫妻,指不定明天风扬的股价就回来了。我巴不得别人知道。”
她故意这般说道。
以为时薄言这下愿意放手了,却见他轻笑了一声,道:
“那你怎么不试试这个法子,非要让自己这么辛苦?”
童婳被他噎了一下,随后反唇讥道:
“那时总怎么就不对外宣布我们的关系,非要等我主动呢?”
时薄言面上闪过一丝怔然,还没等他开口,便听童婳好嘴边,发出了几声讥诮的笑:
“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不愿,我也不愿,何必扯这种没意义的话题?”
时薄言下意识地就要解释,童婳却快他一步,趁他松手之际,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向风扬大楼。
时薄言一脸愣怔地坐在车内,嘴里细细地品着童婳离开前的那句话。
说他不愿意被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他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既然娶了她,由始至终,他都是承认她是他老婆这个身份的,又有什么要隐瞒的?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刻意隐瞒两人夫妻关系的意思。
至于婚礼,原本他是打算处理完法国的事情之后,就开始筹备。
可中间发生了他老丈人的意外,加上他刚一回来就跟她提离婚,就算他有心要办婚礼,她怕也是不愿意吧?
时薄言又好气又好笑。
从他回来被她提离婚开始,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在莫名其妙中发生的。
他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即使自己在努力地挽回,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老杨坐在前头,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少爷,在心里叹了口气。
“少爷,去公司吗?”
时薄言回过神,垂眸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童婳刚走进公司大楼,便看到员工们都在用异样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凑着头窃窃私语,像是在聊什么八卦。
见她看过来,又赶紧收起了目光,跟做贼似的。
童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眸底略过一道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往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