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天医院里看到的一幕,墨临渊的唇角弯起了一抹看戏的弧度。
裴祁瘪瘪嘴,看向已经足足吸了一包烟的时薄言,嘀咕道:
“言哥不是不吸烟吗?他这是把这辈子要吸的量全部吸完吗?”
墨临渊扯了一下唇角,没说话。
手里端着一杯颜色猩红的“血腥玛丽”漫不经心地摇晃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比起时薄言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墨临渊的长相要柔和许多。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阴郁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极好看的凤眼,眼尾略有些上挑,带着几分被桃花浸染过后的风流和不羁。
他用脚,轻轻踢了踢裴祁的小腿,低声道:
“赶紧问问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让我们一起开心一下。”
裴祁:“……”
言哥这样沉闷的人,到底是怎么能忍受他姐夫这样的朋友。
“为什么你不去要我去?”
“因为我是你姐夫,赶紧的,废什么话。”
裴祁瘪瘪嘴,想要反驳,可发现自己嘴笨得很,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加上他难得见到时薄言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抓心挠肝得好奇,终于还是硬凑了上去。
“言哥,你怎么了?”
时薄言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任由香烟在手指尖一点一点燃烧着。
吸烟这种事,也看脸。
有些人抽烟,让人觉得猥琐又恶心。
可这事落到时薄言身上,非但不让人觉得反感。
甚至,这一系列的动作,给他本就凉薄的气质上添上了几分令人心动的忧郁。
时薄言没说话,任由手中的烟蒂缓缓燃烧着。
等到那灼热的温度,落到了他的指尖上,烫得他回了神,眉头轻轻蹙起。
将燃尽了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他看向对面两双好奇的目光,嘶哑着声音,开口:
“没事。”
没有得到答案的裴祁,禁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没事你大晚上喊我们出来干什么?
觉得你自己吸烟的样子很帅,想邀请我们来欣赏?
裴祁看了看时薄言,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墨临渊,见墨临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裴祁也没有再问。
时薄言端起面前的酒,拧着眉一口一口地喝着。
过了许久,当裴祁二人以为时薄言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哑着声音开口了——
“童婳跟我提离婚了。”
墨临渊跟裴祁脸上的表情同时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童婳跟时薄言提离婚?
是那个追了时薄言五年,连名声都搭上去的童婳?
“言哥,你确定你没说反?”
要提离婚也是言哥主动提离婚,怎么会是婳姐?
时薄言没说话,眉头在此时拧得更深了。
岂止是他们,他又何尝想过会是童婳先跟他提的离婚,那么的决绝,决绝到让他触不及防。
她看他的眼神,不会再那么热烈,每时每刻都带着光。
而是充满了嘲弄,讥诮。
即使他开口说要她,她都能那样平静地配合地在他面前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