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退下去了,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听说童婳没事了,时薄言微微蜷曲着是手掌,缓缓松开,看似平静的脸上,此刻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童婳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鼻尖,传来一阵阵不太好闻的药水味,她拧起眉,眼皮稍有些吃力地撑开。
“你醒了。”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略有些低沉的嗓音。
平淡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波澜。
童婳的动作,微微一滞,目光,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时薄言?”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这刻在记忆之中清晰而淡漠的眉眼,沙哑着声音开口。
因为发高烧的缘故,她的声音,又低又哑。
这样连名带姓喊时薄言名字的时候,无形中便带出了几分疏离感。
时薄言蹙起眉头,看着她微白的脸色,声音微凉地开口:
“你发烧了,要留院观察两天。”
经他这么一提醒,童婳才隐隐记起了什么。
大概是昨天夜里吹了太久的冷风,加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导致的发烧。
难怪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觉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得好像随时要倒下去。
在昏倒之前,师兄好像跟时薄言吵起来了,然后呢?
童婳醋蹙了一下眉,什么都想不起来。
心里有些不放心秦衍,便开口问时薄言,道:“我师兄呢?”
时薄言原本淡漠的脸上,因为童婳主动问起秦衍而带了几分薄怒上来。
童婳在看着他,不像从前总是满目星光的样子,现在,这双眼里,仿佛再也容不下他。
这样的认知,让时薄言的心头隐隐生出几分恼意,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无措。
“你想要他?”
时薄言语气平静地问道。
没有节奏的语调,也分辨不出来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他是一个非常擅长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以至于跟他打交道的人,很难摸清楚他的心思。
童婳看了他一眼,抿唇沉默了几秒,随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回应,让时薄言竭力克制着的情绪,涌上了几分明显的波动。
淡漠的俊颜,此刻也明显冷了下来。
鼻尖发出一声带着薄怒的冷哼,道:
“只可惜,以他的身份,现在还没资格站在这里。”
说话间,眼中的冷意,也添了几分。
童婳愣了一下,眼底略有些诧异地看向时薄言。
她知道时薄言这个人是非常擅长克制情绪的,极少表现出这么直接的怒气来。
对上童婳明显惊诧的目光,时薄言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由自主的失态,他眉头禁不住皱了皱。
他发现,童婳对他的影响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童婳倒也不是非要从时薄言口中得到答案,见他面露不虞,也就没有再追问。
而是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开始给秦衍发信息。
正巧这个时候,时薄言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