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着童婳,被她这双明亮中夹着微笑的双眼看着,更是觉得任何的安慰都显得多余且没用。
“师兄说得对,我很好,所以,这么好的我,没必要死抓着时薄言一棵树不放,对不对?”
秦衍柔声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么好的婳婳,时薄言配不上。”
他知道童婳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这么豁达,便起头转移了话题。
“现在离下班还有一会儿,你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别担心。”
“嗯,谢谢师兄,我先走了。”
童婳也觉得自己这会儿状态不太好,脑袋昏沉沉,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就连说话,发声都有些吃力。
稍微声音大一点,就觉得声带被扯着疼。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办公室,她才惊觉自己双腿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抬手按下内线把秘书喊了进来。
“童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倒杯水进来。”
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厉害,鼻子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秘书很快便送了一杯温水进来,双眼不放心地打量着童婳的脸色,不放心道:
“童小姐,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童婳随意摆了摆手,道:
“不用,可能有点的感冒,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先出去吧。”
“好的,童小姐,如果您有什么吩咐,我就在外面。”
秘书出去之后,童婳靠坐在老板椅上,眼皮又热又沉,不知不觉间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将她拉进地狱的噩梦里。
“这是我跟薄言的孩子,你们没资格这样对他。放开我,我要见薄言,我要……”
“你要见我?”
男人低沉的声线,非常好听,带着一股极具诱惑力的磁性。
那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童婳面前,让她如同看到救赎的曙光一般,眼底亮起了光芒。
“薄言,你回来了,快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你妈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时薄言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那双凉薄的眸子,刻着令人胆颤得决绝。
锋锐的唇,渐渐漾开一抹嗜血的弧度,听他说道:
“是你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我回来,就是要亲自送这杂种上西天。”
原本俊美的容颜,渐渐变得狰狞又扭曲。
童婳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狞笑着对准她隆起的小腹,缓缓落下……
“时薄言……不要……不要,我恨你……时薄言,我恨你……”
……
……
“童小姐?童小姐?”
秘书不安又隐含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童婳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渗透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在被秘书的声音给拉回了神。
撑着身体缓缓坐起,她听到秘书不安地问道:
“童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童婳摆了摆手,解释道:
“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