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这鸡仔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鸡群常见的恶习,啄肛。”刘氏靠在门上歇了一会,继续道:“我也是被开心冲昏了头脑。既将这事忘了。”
“那……这是其他鸡仔做的?”凉月有点不敢相信,“为什么?他们不是同类吗?”
但此话说完,她便沉默了。她想起自己也是从小便被“同类”欺负到大的。
“可能是因为天气热吧。”刘氏说道,“热昏了头。”
“不,是因为它弱小。”凉月声音虽然很小,但却清晰的传入了刘氏,清涧耳中,“这个世界。无论是人类,还是牲畜,抑或是妖怪神仙。都是弱肉强食的。你不强大,别人来啄你,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傻孩子,不要想这么多了。”刘氏叹气,她心中又开始自责。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令孩子变成这样。包括她的腿。
清涧傻傻的待立在一旁,他不懂它们之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凉月很失落,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于是他上前,跪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凉月的头顶。他觉得摸头能让人觉得很温暖,能让人开心起来。
因为凉月每次摸他头时,他都很开心。
“呀!娘,你看他耍流氓!”凉月虽嘴上反抗着,但脑袋却没有动。
她觉得这世界上,真正与自己是“同类”的,只有清涧,娘亲了吧。
虽然那位送鸡仔的徐婶对自己也还好。但当村民们都在时,她却连正眼都不会瞧自己。
见两人如此,刘氏嘴角浅笑,转身回屋。她很喜欢清涧这孩子,虽然傻了点,丑了点。但能看出来很在乎自己闺女。将闺女交给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点了吗?”清涧问,“能不能开心起来。我喜欢看见你的笑脸。”
一股暖暖的热流涌入心怀,凉月对着他笑道,“因为有你,好多了。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可不要这么摸我头了……要摸也要成亲了……”后面的声音极小。凉月没管他听没听见,率先站起身来。
“那你也摸过我啊?”请教眨巴着眼睛。
“我是女子,摸你不算占便宜。而你不一样,是男子,男子碰女子一根手指都是不行的。”凉月道,“这属于耍流氓。”
“哦……”清涧点点头。
凉月拿起铁锹,在地上挖出一个洞来。
“要种什么吗?”清涧不解。
“不,是要埋了那只鸡。”凉月朝着那只将死的鸡努努嘴。
那只鸡在那坚持着,看上去痛苦极了。它所经过的地方滴落着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为什么要埋了它?”清涧歪了歪头,“那埋了它会种出更多的它吗?”
“你真呆。”凉月叹气,“它快死了,埋了它算是安葬吧。”
“死?”
“嗯。”
“什么是死?”
“大概就是从我们生命中消失吧。”凉月接着挖洞。
清涧还是不明白,于是他接着去种地了。
好在日子过的还算顺利,其他几只鸡在凉月的严格看管下,顺利活到了过年。凉月忍痛杀了一只公鸡,做了一锅鸡肉。只是清涧却死活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