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后,陆知府道:“许婶,你这话是何意?”
许婆子道:“刚才在院子里,孔大夫和一个装病的人卿卿我我,可亲热了。”
陆知府“哦”了一声,看了眼陆世康,只见他眼睛盯着地面,看不出他的神情。
陆知府问许婆子:“他们如何说的?”
许婆子把她刚才给程晓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给陆知府说了一遍:“一个可好看玉树临风的公子,来到孔大夫边上,说他心不舒服,孔大夫就问他,心不舒服是何意?那公子说’想睡无从睡,想醒无处醒,想醉无从醉,想忘无从忘。’孔大夫就说’公子可能是患了癔症,放下心结,便会病好。’
“那公子见孔大夫没回话,又说'我的心病只有某人用她的心来医,也许有一天她的心会停留在我这里,那么我便不医而愈。’,说完他就走了,你说,他找孔大夫看心病,不是好笑吗?他不就是为了看孔大夫才来衙门的吗?我看他和孔大夫很熟悉的样子,孔大夫对他也蛮温柔的样子。”她添油加醋说着,边说边观察陆世康的反应,见他眉头紧拧,她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
“那孔大夫真的有点水性杨花的,要不然她和那个什么大诗人的谣言满天飞呢?我看今天这个人,好像有点像他呢,或许是他假扮的。”她又道。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时,就听陆世康低沉冰冷的声音道:“出去!”
许婆子张了张嘴,片刻后脸面通红的说道:“三公子,我这也是为你好,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为免你以后......”
她话没说完,又听到陆世康的声音:“出去!”
她叹了口气,低头离开了,心里还是觉得忿忿不平。
她是好意提醒,陆世康不领情便算了,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在她离开后,陆知府道:“世康,你一定要今日晚间便出城吗?”他的话仿佛刚才许婆子没有来过一样。
在他看来,孔大夫的事情让陆世康自己处理便好。感情之事,父母不便多插手。
陆世康道:“对,必须今日晚间便走。白日行路多有不便。”
陆世良道:“三弟,你和郑杭肃之前打过仗,定有他们的人见过你,万一路上被他们的人发现,总归是危险,不如易容后再去。”
陆世康道:“我也有此意。”
陆世昭道:“为兄陪你同去。”
陆世康道:“我和齐方两人骑马去便可。”在他看来,大兄长不会自幼喜文厌武,去也无益。
眼下事情紧急,骑马速度最快。
陆知府道:“也可。你路上需多加小心。”
“如此孩儿便先回家收拾行李了。”
“去吧。”
陆世康便往门外走去。
陆知府看着陆世康的背影,流露出甚是心疼的眼神。三儿子这段时间成长了许多,以前那个让他总是头疼不已的儿子,突然之间成为可以为皇室分忧解难的人,说实话,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虽然他欣慰于他的转变,但是,也为此担忧不已。
万一出城后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