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
吴山驻足后对她道:“孔大夫,该为我家三公子换药了。”
青枝道:“我很快来,你先过去。”
待吴山离开后,她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拿了那只医箱,往陆世康房内走去。
到了他的房间,见厅堂无人,听见东侧寝卧之室有吴山正在说话的声音,于是走到里间,便见陆世康正坐在床前的圆桌旁的木椅上,吴山站着。
青枝一言不发地将药箱放下,取出纱布和药,对吴山道:“吴山,帮你家三公子脱衣服......”
“好的,我这就帮他脱。”
吴山连忙将三公子受伤的右臂的衣服脱了。
“吴山,去帮我砌杯茶来......”陆世康道。
“三公子现在喝茶?”
“还不去?”
“我现在去,马上去......”吴山纳闷,三公子怎么还换着药就突然想起要喝茶了,就不能等会?
他还想站这儿,看三公子会不会采纳自己刚才在饭桌上的建议呢。
吴山走后。
青枝弯腰,低头正在将陆世康右肩上的此前的纱布取下,突然听到陆世康道:“孔大夫,陆某欠了你银子么?”
青枝:“没有。”
陆府向来一年结一次账,年底向来结得清清楚楚的,从不可能欠账。
“那孔大夫因何表现得仿佛陆某欠了孔大夫几万两银子似的?”
“......”
不想理他,于是不回,只是继续着手上取纱布的动作。
“那孔大夫必是因为此行耽误你发财而生气了,放心,我会补你这几日损失的费用......”
“不必了!谁稀罕!”
“哦,孔大夫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陆某知道孔大夫因何生气了......”
“......”
“孔大夫是因为每次对陆某行龙阳之礼时,陆某便刚好醒了而生气......”
“......”
“孔大夫放心,陆某下次记得不让自己醒过来,如此孔大夫便可以对陆某行龙阳之礼久些,便不会因为陆某醒得太早而生气了......”
“......”
话虽懒得说,但手上却可以有所行动,她将他伤口处使劲一撕,那药包便撕下来了。
本来打算轻些撕下,但,谁让他句句调笑!
“孔大夫,你又想谋杀本公子……”
“我好心为你换药,何来的谋杀?”她语气淡然回道。
“你杀了本公子,以后便无人可以让你把心脉,借机行龙阳之礼了……”
“......”
“会有哪个公子在这种情况下会任由孔大夫此番行为呢,或许,也就只有本公子可以不计较,任由你非礼了……”
“谁非礼你了?”不想他连非礼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那不是非礼么?还是说孔大夫,也日日帮其他男子把心脉,还当成习以为常之事......”
这样冤枉她,可不成。
于是懊恼回道:“谁说我为其他人把过了?”
这种动作,怎可能在任何人身上乱来?
把她当什么人了?
但就是无法对他明说,自己所谓把他心脉的真实目的,毕竟她一说出想要在他怀中找那青铜牌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那日跟踪他的女子正是自己?
正懊恼时,就听他说道:
“所以,陆某是唯一的那个?”
低头看去,只见他嘴角勾笑。
青枝于是惊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透露了什么。
“......”
“孔大夫对陆某的心意,陆某记在心里了。陆某不会让孔大夫自己承受单恋的苦痛,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你......”
青枝想起,那日在酒楼,他也说了“我答应你”这话。
也不知为何,虽然他没一句正经话,这“我答应你”几个字,还是在青枝心里引起了奇妙的感受。
明明此时,该生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