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进去后,但见距大门一丈远处有一影壁,绕过影壁便到了院内,院内正中有水池假山,池内有一凉亭,凉亭内有石桌石椅。
池边种有各种树木,高低错落,树木的布局看样子是精心规划过的。
院内房屋环池而建,并不规整,错落有致。池的北面有正屋六间,池的东面有厢房四间,池南为一排绿松,绿松南侧便为围墙。
东围墙南边处有一小门,那小门看样子通向另一个院子。
虽经了细细的打扫,通向院内的青石板上,却仍可见缝中的些许未完全拔净的杂草的根部,表明这儿常年无人居住。
几人来到院内,王吕去了东围墙的小门处,到东边那个院子放马和轿子去了。
东边那边的院子房间零零散散有五六间,分别为马房,杂物房,和其他空屋子。
西边这边的院子方是住人用的。
作为主子,陆世康便住了正北的正中那间房间,青枝的房间在他的房间东侧,中间隔了一间空房。
吴山住在北面正屋的陆世康房间的西侧一间,齐方和王吕住在东边的厢房里。
北边最西边一间为棋室,最东边一间为浴房。
也就是说,青枝房间东边一间便为浴房。
青枝进了自己房间,环顾了一眼室内,屋子北面是一张檀木雕花架子床,月白色床帘,屋子西面有一高高竖立的衣柜,东面有一套桌子座椅,南面有一雕花窗棂,窗前置一长约五尺,宽约两尺的紫檀木方桌。
房间正中有一檀木圆桌,圆桌东面放一檀木四方凳,桌子上面摆着一只紫砂壶,以及一只青瓷杯。
她将包裹摊开,将衣物拿出,放于房间西面的柜里,将药箱放在房间南面窗边的桌上,便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打算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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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康房间大堂内。
此刻一家丁模样的人站在房里,对着正在屏风后的堂中榻上饮茶的陆世康道:
“三公子,老爷让我赶来的目的便是这个,他说不能由着你再胡来了,他说,要是早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养伤而是寻找什么那天射伤你的人的话,根本不会让你过来。所以三公子,您可不能再查下去了,真有可能出大事的!”
这陆府家丁在他们抵达之前就抵达了约半刻钟了。
也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告诉了陆知府陆世康此行的主要目的,引得陆知府昨晚在厅堂大为光火,立刻派了这家丁骑马奔来告诉陆世康不准再调查下去。
“你回去告诉老爷,我已经谨记他的教诲,不再追查下去。”陆世康饮了一口茶说道。
那家丁见陆世康这么快就被说明了,张了张嘴,然后道:“是,那三公子我便回去告知老爷一声,免得他再担心了。”
那家丁走后。
吴山试探问陆世康:“三公子,你真的不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吗?”
陆世康微微一笑,道:“不这样说,他怎么会离开?”
“原来三公子你只是将他打发走罢了?”吴山惊讶看着陆世康,转瞬又换了一种担忧的语气,“可是,我觉得老爷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万一……”
“吴山,你知道世上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么?”
“是什么啊三公子?您说说看。”
“发现一些事情的真相……”
吴山听到这儿,心道,“这话三公子此前不是说过么?”他记得,他上一回说这话是孔大夫在西房入睡而他偷偷从窗口观察他的那次。
不过看样子,此次他要发现的事情,应该不是上次的那个。
他看着他三公子饶有兴趣地摆弄着他手里的青玉茶杯,慢慢饮着,也不知道为何,他深深地为他担忧着。
他觉得他家三公子是个爱冒险的人。
他家三公子便是那种人,看见风险不知退避,却想着往里跳,只因为那种危险让他觉得刺激。
而他欲冒的这个险,会将他置于何种危险的境地,吴山可没法猜得到。
“三公子,您要真想调查什么,就算真的知道了什么,吴山劝您也千万不要有所行动,咱还是回到江北城再说吧。”
毕竟,在这儿冒险的话,那可太不安全了。